全雍京城怕是只有萧明彻知道,淮王府并没有什么情深义重、逆来顺受的软柿子。
李凤鸣那女人,根本就似蜜桃,形美、味甜,心却硬。
自从决定要应明年的“夏望取士”后,备考中的李凤鸣殿下就严正拒绝合帐了!
理由很充分:她怕突然有孕。
“难道你要我大着肚子去应考?集望时可有全城百姓围观投花掷果的。大着肚子不好看,换了是我,我也不投花的!”
面对李凤鸣的振振有词,萧明彻垂死挣扎:“你不是说那个假死药……”
“没错,它是有些微影响,但并不会让人不孕不育,我必须以防万一。”
李凤鸣按住萧明彻不安分的手,试图将他推出寝房。
“快走快走,我还要挑灯夜读的。”
冬日天寒,入夜后更是肃杀。她近来总爱窝在被子里看书。
早前她心软了两回,同意了萧明彻留宿,结果……
情情爱爱,真是太阻碍人上进了!
李凤鸣痛定思痛、态度坚决,但萧明彻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他反将李凤鸣抵在屏风处,把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低头亲亲她的额角。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考官,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淳于、辛茴他们都争取出仕,所以我不会捣乱。”
魏国帝后年少夫妻,也曾相互扶持走过低谷,后来却变成了政敌。
所以李凤鸣在这个当下相信萧明彻的感情,却很难相信“永远”。
她需要有自己的立身之本,确保自己在任何时候都不会落到“除了萧明彻就一无所有”的境地。
在任何人看来,“李凤鸣带着家臣近随考官,自己还想应选满天下到处跑的市舶司官职”这件事,实在荒唐,且任性。
可萧明彻从得知她打算的那天起,就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这份温柔到近乎纵容的体贴心意,李凤鸣都懂,且很受用。
但她不能再被蛊惑了!
她揪住萧明彻的衣襟,强压住上扬的唇角,使劲瞪他:“既说不捣乱,那你赖在我寝房想做什么?”
都快两个月没合帐了,你觉得我想做什么?这句心里话才冲到嘴边,就被萧明彻强行咽了回去。
他半垂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拓的一片扇形的阴影。
荧荧火光将他衬得格外乖巧,像等着被主人顺毛的大犬。
“寒夜苦读实在辛苦,我只是想帮殿下您暖床。殿下不会拒绝我这小小心意,对吧?”
他衣襟微敞,李凤鸣能清晰看到他那线条优美的锁骨,以及微微滚动的喉结。
她疑心今夜寝房的地龙烧得过旺,竟使她口干舌燥了,不像话。
见她红着脸觑着自己的锁骨沉默,萧明彻唇角扬起,缓缓低下头,与她耳鬓厮磨,沉嗓轻软哀求。“就一次,好不好?”
李凤鸣周身一个激灵,顿时从绮丽灼热的气氛中清醒:“你这小妖精的鬼话信不得!”
他俩只要滚到帐中去,哪回是一次就能罢休的?!闹到天光熹微都是家常便饭!
就这样,萧明彻将装乖卖惨、热情亲近、动之以情、诱之以色等手段依次用完,居然全没用——
雪夜寒风中,面对紧闭的寝殿门扉,萧明彻裹拢身上大氅,精致的桃花眼阴鸷幽冷。
“李凤鸣,我堂堂大齐摄政王,半夜被你赶出房门,就只配得一件大氅?!好歹也给条被子吧?”
——正文到此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