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按住妹妹的头,退身避开她,酷酷地道:“我不饿。”
圆圆双丫发髻上的流苏被他按的摇动,握着小馒头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你明明就很饿呐,偷偷吃一点不会被发现的。”
小太子站在原地不动,抿着唇瓣。
圆圆紧蹙着眉,哥哥对爹爹的话总是言听计从,想了想后,捧着馒头跑开了。
圆圆来到寝殿里间屏风处,探着脑袋往里头看,因为刚从扬州回来,路途劳累,爹爹母后正在歇息。
李君赫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润口,宋意欢则将他的外衣挂在木架上,正要为小太子求情。
只见一个小身影跑了进来,一把抱住李君赫的腿,然后便是一阵呜呜的哭声,这正是小公主圆圆。
“爹爹哥哥知道错了,你放过他好不好。”
殿内的二人皆一顿,李君赫还端着茶杯,低眸看着女儿,一张小脸生得精致可爱,贴着他的膝盖呜呜地哭,仔细一瞧,知闻哭声不见眼泪。
常言道光打雷不下雨,便是如此。李君赫挑着眉稍,把茶杯放下,敢来抱他大腿,看来这次女儿是豁出去了。
圆圆难过道:“哥哥罚站,圆圆心疼,爹爹铁石心肠,一点都不心疼哥哥。”
这女儿伶牙俐齿的,宋意欢听了好笑又好气。
伶牙俐齿是伶牙俐齿,但小心思过重,精明地很,李君赫则把茶杯放下,慢条斯理地道:“你这个惹祸精,倒怪在朕头上来了,说说,为何要挑拨太子同陆熹。”
圆圆哭着的脸一下子顿住,被爹爹看穿,她心虚起来,可爹爹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就像是她若不老实说,哥哥还得受罚。
圆圆瘪着嘴,轻声道:“因为哥哥总是和他在一起,踢蹴鞠也不带圆圆,读书也不带圆圆,陆熹和圆圆抢哥哥。”
说着话,圆圆这下是真的委屈起来了,眼睛水汪汪的。
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在一起,未分开过,如今太子搬入东宫,由太傅管教,与圆圆相见的次数,的确是少了。
这次下扬州,圆圆便过东宫住了几天,而小儿子鄞儿是让林嬷嬷给照看的。圆圆见太子与同窗读书,心里更为的不平衡。
宋意欢听言把孩子拉到身边来,擦擦小脸蛋,温柔道:“陆熹是太子的同窗玩伴,而圆圆是太子的妹妹,这不一样,陆熹怎会与你抢哥哥呢。”
圆圆张望着爹娘,哭诉道:“可哥哥就是冷落我了。”
言罢,她埋在母亲怀里哭出来,抽抽嗒嗒的。
“太子已入东宫,学业繁重,自是不能常伴你身边,你自应体谅。”
李君赫探身,面色不改,“倒是还学会挑拨离间了,你可知错,可有同兄长道歉?如是没有,朕便一直罚兄长。”
圆圆哭得稀里哗啦,转眸看向李君赫,爹爹没说一句罚她,但却都罚在哥哥身上,她心里可难过了,比受罚还难过。
“知错”圆圆擦着眼泪,哽咽道:“我我我会和哥哥道歉,爹爹不要责罚哥哥了。”
李君赫拉着她站稳身姿,耐心教导道:“纵使有千万种心计,皆不可对至亲之人,朕只想你们兄妹三人和睦共处,同为这江山社稷,陆熹是哥哥的同窗,往后也会是哥哥的臣下,你岂能让他二人相互隔阂?”
这话训得圆圆生了愧,憋眼泪,小小的手伸向李君赫要抱抱,哭着道:“我知道错了,爹爹。”
李君赫俯身抱了抱女儿的小身子,圆圆的性子是最为精明的,现在还小,亦是得好好教导。
随着女儿的哭声,不远处的屏风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眉目紧蹙,神情愧疚,小爪子扒着屏风,正是在屋外罚站的小太子。
李君赫一眼便瞥见这小家伙,未怪他不老实罚站,随意招手让他过来。
小太子揪着衣边走过来,轻轻道:“圆圆别哭。”
李君赫把女儿放下后,微沉着眉看了看兄妹二人,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