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怎会在此?”阿柔开门见山地说,“此处应该不是去别馆的路。”
萧梵屹从太常寺搬出来以后,就暂住在行云街的一处别馆内,和宰辅大人是邻居。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应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自然,只是凑巧瞧见了江兄,担心你出事,特意跟来的。”萧梵屹笑笑,“看来是萧某多虑了,江兄聪慧伶俐,令人佩服。”
“九爷客气了。”阿柔不知道他话里的真假,不想和他争辩。尬了拱手,配合地说道,“多谢九爷挂心,草民惶恐。”
萧梵屹走到她跟前,面具下的眼镜带着几分笑意:“真的惶恐吗?”
阿柔不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瞧了都他一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个表情带着些许的不怀好意。
又作了揖,恭敬的垂下头去:“自然。”
“也是。”萧梵屹开玩笑一般的语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从不轻易帮人的。”
阿柔:“……”这不是没有给你帮忙的机会吗?
总觉得萧梵屹来者不善,阿柔便装作没有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只保持着恭敬的动作,什么都没有说。
“你先起来。”萧梵屹冰肌玉骨的指尖轻轻一点她的手腕,示意她先起身,“此地不易久留,边走边说。”
说完。率先转身往巷子口走去。
阿柔捏紧了手里的纸包,有一些紧张,但是又不得不听从他的话,而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并排走着,萧梵屹压低声音,问她:“你大哥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在城外的校场内,随时等今上召见。”阿柔如实说道。
对此,她其实有很多意见和想法,但面前这位是什么样的人,阿柔比谁都清楚。
所以,虽然她知道,有些事情可能跟他透露上一两句,就会有不一样的发展,但是,本能的,她不想跟这个人走得太近。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谁,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二而面前的这个人,很显然不是她能够得到的。
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不合适,就不要勉强,免得将来拉锯撕扯,不体面。
“东胡的郡主和使团要提前进京,太傅与你说了吗?”萧梵屹问道。
他说话的声音极小,阿柔都得稍微向他的方向靠近,才能听到他说什么。
“嗯,说了。”
阿柔怀里抱着热乎乎的桂花鸭,那味道十分特别,而且诱人。惹得萧梵屹不经垂眸瞧向她手里的纸包。
见到她白皙的素手,捏着泛着油花的纸包,不禁挑了眉,再看她警惕的表情,顿时觉得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有勇有谋,而且格外有趣。
瞧着一脸生人勿近的清冷模样,实际上内心柔软的厉害,让人想要撕掉她冰冷的外壳,去感受那常人无法触及到的温暖。
“你是怎么想的?”萧梵屹问道,“上回说的事情,可还作数?”
阿柔偏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的视线,心跳便猛然间加快,眉头为难地拧着,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
“不知您问的是哪一件?”
“这么快就想不起来了?”萧梵屹笑笑,“你以为是哪一件?便一件一件说罢。”
阿柔瞧他一眼,听出了他话里的促狭,这人明显是在逗她。
“我大哥的事情我一向做不了主。”阿柔说,“东胡的事情,相信殿下也没办法完全掌控罢?”
“既然如此,我怎么想的,重要吗?”阿柔反问他。
萧梵屹笑了,嘴角微微上扬着,弧度非常好看。他更压低了声音,耳语呢喃一般,与阿柔说:“不重要的话,我何必专程来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