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年那具尸体的损毁程度根本就不正常,最不正常的,莫过于她的脸和手心。
对方显然是极熟悉他们父女两个,才会这样做,让他们死无对证!
往事的画面一段段从眼前闪过,女儿稚气的笑容,妻子撒手人寰时不舍的眼神,女儿与他争执时的表情,最后棺椁之中面目模糊的尸体……
太傅突然觉得一阵眩晕,身形剧烈摇晃了几下,撑不住地往下栽。
秦狗说的对:他自诩聪明,却让人骗了一辈子!
“把她、把她关入柴房,”太傅指着大周氏,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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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变故让兄妹几个都没有想到,顾瑾城抱着胳膊在一边,什么话都没有说。
见到蜚蜚眼睛红红的,吃了一惊,忙凑过去,想问问小姑娘怎么了,蜚蜚却根本不理他,转身就要离开。
她都已经好几天没有理他了,顾瑾城急了,忙跟上她的脚步,想要想办法与她好好谈谈。
门房就从外面跑进来,又是紧张又是激动地说:“当家的,当家的,快!”
“怎么了?”蜚蜚转身,避开顾瑾城的视线,去问门房。
门房跑的急,气喘吁吁的,艰难说:“外头来了好多人,抬着礼箱,我一眼都、都望不到头!”
蜚蜚和姐姐对视一眼,阿柔也疑惑的很。
她们在这儿不认识什么人,太傅又一向不参与朝中派系交往,谁会给他们送礼?
再说了,送礼也没有这么送的。
“出去看看。”蜚蜚移步去前厅。
太傅身子虚,让人抬回院子里去了,阿柔不放心,过去给他瞧瞧。
大周氏被关进了柴房,二哥、三哥和顾瑾城便跟上蜚蜚的步子,去向门外。
门房不敢拦他们,便让说话的人进了正厅,只抬礼箱的人留在门外。
兄妹几个原本觉得疑惑,一到正厅,却发现对方竟然是萧梵屹!
几日不见,他似乎更优雅了些,仍穿着一身白衣,料子似乎是番邦进贡的追云锦,千金难求一匹的料子。
因着大周氏的说法,蜚蜚对他正生着气呢,加上见识过他的原本面目,并不怕他。便草草行了礼,随即,语气有些生硬地问:“九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萧梵屹知道她脾气娇横,又是阿柔捧在手心里的妹妹,闻言,只是一笑,说道:“当家的太客气了,萧某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兄妹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求什么?”蜚蜚直来直去地说道。
萧梵屹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封锦帖,勾魂摄魄的眼睛望着蜚蜚:“求亲。”
这话一出,兄妹几个都愣住了。连顾瑾城都面露惊讶。
蜚蜚眨了眨眼睛,问道:“求、求谁的亲?”
“外头盛传,我心悦阿柔姑娘已久,此事怪我。”萧梵屹说道,“几日前,自太常寺分别,担心你们遇上其他危险,我便派人沿途保护。”
蜚蜚皱眉。
“我回了京都后,宰辅大人意与我结亲,我便坦言自己心有所属。”九皇子说,“岂料,宰辅大人发现我派人跟着你们,便断定,我与阿柔姑娘交情匪浅。”
后面的事情,大周氏已经告诉她们了。
宰辅不满亲事被截胡,因此恨上了他们,在宴会上对大周氏冷嘲热讽。
大周氏气不过,来她们府上闹,想要借题发挥,把她们关在郑府,找嬷嬷收拾她们。
“此事是误会?”蜚蜚不太相信地问。
萧梵屹瞧了瞧她,又说:“算是,但也不全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