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是从大周氏进府的时候开始性格大变,总是和他吵架的,他本以为是夫人逝世,女儿接受不了,现在想来,怕是另有原因。
可就算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他跟唯一的女儿之间,缺失了二十年!
一想到这都是因为他识人不清,他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
“蜚蜚乖,先不要问。”太傅说道,“等外公查清楚了,再与你细说,嗯?”
他明显是想说,蜚蜚自然答应,点点头,捂住嘴巴,声音瓮里瓮气的:“好,我保证谁也不会告诉,也不说外公难受了。”
“你呀。”太傅见她娇憨的动作,终于有了点儿笑模样。
蜚蜚陪着他说了会儿话,太傅心情好了些,不再像一开始那般沮丧了,只是情绪依然不高。
“你阿娘不能提前几天来吗?”太傅说着,眼里有泪花闪动,“我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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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蜚想起第一次见到老人家的场景,在沬州的家里,尘满面,鬓如霜,直勾勾地望着阿娘,顷刻间,老泪纵横。
似乎不是在为他自己哭,而是在哭阿娘。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蜚蜚知道,外公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原先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结合外公今天的反应,她猜测,此事应该与大周氏有关。
不然,凭外公的性格,是不会把大周氏关进柴房的——不管怎么说,她也是郑府的大夫人,这样做,于礼不合。
而且,顾瑾城前几天还说,因为外公近来在朝中颇为活跃,朝臣以为他是要为大哥铺路,所以,御史台那帮人成天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就等着抓他的把柄,好弹劾他。
他这样做,无异于将刀往别人手里递!
蜚蜚便才想,外公一定是对大周氏彻底失望了,才会这样做。起先,她以为外公是知道了城外刺杀一事,可从他的反应来看,似乎涉及到了阿娘。
外公不肯告诉她,她本不想多问的,没成想,大周氏被关了两天之后,非要嚷嚷着见她。
“见我?”蜚蜚颇为疑惑,“她有没有说明缘由?”
不醉摇了摇头。
蜚蜚本也好奇,便没有拒绝,跟不醉几个人一起去了柴房。
大周氏被绑在柴房中间的一把椅子上,仍然穿着那身华贵的衣服,满头的金银玉器,像一棵成了精的聚宝树。
只可惜,在柴房里待了两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头发散乱,衣服上布满脏污,都是她挣扎的时候蹭上去的。
看起来狼狈极了,哪里还有原本高高在上的模样?
“听说你找我。”蜚蜚进了柴房。
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衣裳,衬的乖巧可爱,干净明媚,往灰突突的柴房里一站,顿时有了几分蓬荜生辉的感觉,漂亮得扎眼。
大周氏嘴唇干裂,冷着脸望着蜚蜚,眼神平静但是饱含怨恨,吐信的毒蛇一般,叫人觉得脊背发凉。
蜚蜚与她对视,丝毫不怵,只问:“你有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蜚蜚≈ap;外公:唉:-(两个受伤的灵魂互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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