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着凉意,街道上行人稀疏,林栀呼吸一滞,余光之外闪烁的霓虹,好像都被抛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好土啊……”
她一边小声嫌弃巴巴,一边顺势握住沈南灼的手,“那勉为其难,让你牵一下我的手好了。”
沈南灼的笑意从唇角跃上眉梢,他低咳一声,假装若无其事地,把这只兔子的爪子揣进自己口袋。
……好像这样就可以偷回家了。
“所以,这样说起来……”林栀心情莫名愉悦,和他挨得近了,鼻端又嗅到清浅的雪松木气息,“爷爷当初把沈寻接到北城来,放在你身边,真正的原因是怕你太孤单?”
“也可以这么理解。”沈南灼微微抿唇,声音低醇,“如果不是我的恶趣味,爷爷原本想让我把他认作弟弟。”
“啊,这样。”林栀这个语气词用得意味深长,小声嘟囔,“所以外面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吗……”
沈南灼耳朵很尖:“什么传言?”
“就……”说你不行啊,说你是深柜啊。
话到嘴边,林栀换成一句:“你肯定能理解吧,二十岁出头就从家族里认养小男孩当儿子,实在是太奇怪了……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你不正常的,所以外面有不正常的流言,那也很正常啊。”
最后这段话说得像绕口令,沈南灼微微眯起眼:“别想绕晕我。”
林栀:“……”
嘤。
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深究。
沈南灼温热的手掌攥着她的爪子,示意性地捏捏,声音很低:“不要信外面的流言。”
林栀将脸藏在口罩和围巾后面,缓慢地眨眨圆滚滚的眼睛。
然后,她听他轻缓而郑重地,说:
“我这个大活人一直就在你面前,如果你有想了解我的地方,不妨直接问本人。”
林栀深以为然。
但其实她已经没什么问题想问了。
沈南灼说他喜欢她,那应该不是个深柜;沈南灼说把沈寻放在身边是爷爷怕他孤单,那应该……
不,他行不行,仍然有待商榷。
不过这方面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林栀自己并不着急。
接近年关,公司上上下下都很忙碌,她也不能幸免,每天加班加点。
下午茶时间,小a挽着林栀的手去茶水间冲咖啡。
没想到遇见钱烨彬。
这位经理看起来比底层社畜还困,等待烧热水的时间里,哈欠一个接一个地往外飘。
小a主动上前打招呼:“钱总好。”
钱烨彬赶紧把烟掐了:“你好啊。”
这个小动作格外增添好感值,林栀好奇:“您怎么也来这边接水?”
钱烨彬笑道:“办公室饮水机坏了,中午打了维修的电话,工人刚刚才过来。我看他们一时半会儿修不好,就先来这边接一点。”
小a跟着闲聊了几句,钱烨彬又问:“你们怎么样,最近忙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