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驱车前往医院。
年假过完,许多单位已经复工。
医院里人来人往,沈南灼将林栀揽在怀里,帮她把围巾拉高再拉高,挡住小半张脸。
林栀已经很久没生过病,流感来势汹汹,她脑袋发烫,整个人头重脚轻。
可迷迷糊糊地,又好像一直被人抱着,对方时不时伸手探一探她的额头,她一双眼半睁半闭,忍不住一直往他怀里拱。
小宋交完费去而又返,帮他们找了一间小休息室。
护士给林栀打针,忍不住打趣:“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林栀戴着出门时被沈南灼强行要求扣上的针织帽,帽子两颗绒球傻乎乎地垂下来挡住耳朵,她半梦半醒地靠在男人肩膀上,没有听清。
沈南灼垂眼看看她,轻声笑:“是啊,她一直这样,连做梦的时候,都最喜欢我。”
我也最喜欢她。
做梦时也喜欢。
林栀一言不发地乖巧脸靠在他怀中,再醒过来,已经接近中午。
她是被饿醒的,睁眼时喉咙里那种灼热的刺痛感已经减轻许多,虽然身上仍然不太舒服,但也已经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林栀稍稍动动脑袋,下意识抬手,想摘掉这只又丑又热的帽子——
却被人按住。
“别动。”沈南灼放下电脑,攥住她的手腕,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马上就结束了。”
林栀微怔,顺势抬起头,见手旁正放着一个金属点滴架,药物通过细长的导管,一点一点滴进身体。
她舔舔唇,转过来,坦诚:“我饿了。”
沈南灼失笑,抬手摸摸她的兔子毛,递过来一罐牛奶:“刚刚让小宋送过来的。”
他掐着时间,感觉点滴差不多滴完,她也该醒了。
林栀眨眨眼,接过来:“谢谢你。”
玻璃瓶没有插吸管,大概刚刚热过,里面的牛奶有些烫。
林栀小口小口地喝,等她牛奶见底,点滴瓶中的药物也刚好滴空。
沈南灼手臂发麻,叫护士过来拔针。
林栀余光一扫,看到他电脑屏幕上的东西:“你又在工作吗沈总?”
“是啊。”沈南灼像模像样地叹息,“我马上也要成为有家室的人了,要多赚一点钱。”
林栀摸摸莫名发烫的耳朵,觉得这里一定是太热了:“我们走吧。”
他眼睛含笑,上下打量她:“还走得动吗?”
“我……”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话里的深意,一张脸瞬间憋红,“你以后要是继续这样,就别自称是我哥哥,在床……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不准!你是人吗!你见过哪个哥哥会这样对待妹妹的!”
小护士进门刚好听见这句,不知想到什么,脸竟然也跟着红了一下。
林栀瞬间凌乱了,特别想扑上去跟护士姐姐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可护士姐姐根本看都不看她,拔完针拖着金属架就跑,好像非常迫切地想要给小两口留下相处空间。
林栀:“……”
沈南灼眼中笑意清淡,移开目光低咳一声,故作严肃地,正气凛然道:“哥哥向你道歉,走吧,妹妹。”
林栀:“……”
直到两个人走出科室,林栀还在嗷呜嗷呜地小声控诉。
可是再走出去一段路,她就敏感地察觉到不对。小姑娘停住脚步,看看他的右臂,再看看他,看看右臂,再看看他……
半晌,眯起眼:“我打点滴打了几个小时,你不会就一直保持那个姿势没动弹吧?”
沈南灼耸眉:“不然呢?我一动你立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