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趁他们斗的热火朝天,崔凝抓住时机破案,一天到晚在外奔波。
刚进五月,便从别处平调过来一名少监,仅剩下的一个位置顿时令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一个个越发斗的像乌眼鸡,刚开始只是玩点心眼,主要精力还放在职责上,到后来已经发展到互相使绊子下圈套。
入秋之时,这场乱斗终于在二处监察佐令胜出之后落幕。
原来监察一处强于二处,但是监察一处以获取情报为长,主要情报网是以长安为中心,他们未雨绸缪,早在七八年前便开始于洛阳布网,但网子大了,独立久了,便开始不受控,洛阳这头的情报头子有点想要取而代之的意思,一处监察佐令为了整合花了许多时间和精力。
而监察二处擅长刑讯,那些手段在哪儿都用的开,也不依赖众人协作,相对而言适应起来就很快。
这一次,监察二处佐令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而在众多监察使里,最终盘点成绩,崔凝居然成为最大赢家,以破获两起大案、五起陈年旧案的突出实绩胜出,爆冷夺得监察二处佐令之位,一跃成为监察司史上最年轻的监察佐令,且是唯一一名女佐令。
许多人认为此事有失公允,升迁怎么能只算近期成果?往年的功劳便不是功劳吗?为此闹的沸反盈天。
结果被监察令一句“同样的时间,还比人家有经验,竟然交出如此稀烂的成绩,我要是你们都没脸见人”给堵的哑口无言。
监察司里,从来就不以资历为尊。
只是这些人表面是没话说了,背地里却仍不服气,直到崔凝告假开始准备及笄礼,并且有传闻崔魏两家已经开始走礼,众人这才淡定下来。
走礼就算再慢再繁琐,两年之内肯定能完成,届时崔凝回家相夫教子,位置不就腾出来了?
再加上她准备办女学的事情没有隐瞒,看在这些人眼里,俨然就是在为以后打算!
据说不少人私底下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竞争监察二处佐令的位置了。
崔凝告假回家那日,惊奇的发现,一向戴着虚伪面具的同僚们竟然笑盈盈地献上了真心祝福。
她弄清缘由之后,深感好笑,回家当做玩笑说给崔况听。
“可真有出息。”
崔况讽刺完,还不忘阴阳怪气预言一波,“我猜,回头他们发现你成亲之后不耽误做官,必定要开始诋毁五哥了。”
崔凝一想,还真是。
之前未曾动他们利益的时候,那些人便在背地里说了很多难听话,若他们真觉得自己位置被她占了,或许畏惧崔氏不敢骂她,但对魏潜绝不会嘴下留情。
人言可畏。
崔凝打算早早准备好应对之策,不能让五哥总是因她而陷入流言之中。
谁料,崔况与魏潜小聚时提起此事,魏潜只是淡淡一笑,“他们嫉妒我,这是我应得的。”
语气居然像是带着一丝可疑的骄傲。
超出理解范围的反应,让一直聪明早熟的崔况心中罕见的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