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李婆子几个却是见着活人,等于目睹了证据啊。
天还没亮,宋长碓就从黄月姑家衣衫不整地跑出去,说没事谁信啊。
结果这么一闹腾,周围就都知道了。
以往他悄悄上门悄悄走,别人也就是觑着个身影,传八卦也没当面抓到过,自然不能怎么着。
可这会儿是打了个照面,那自然就不一样。
传的人绘声绘色,说得人津津有味,然后就传到了宋长碓老婆耳朵里。
宋长碓老婆也是个吃瓜爱好者,有点热闹就去凑,姜芸离婚、搬家住鬼屋、分石头自留地、治抱窝鸡、村里来了个俊傻子,所有的八卦她一样拉不下。
这会儿她在井边约莫听人家说有个男人从黄月姑家跑出来,衣衫不整,什么扭着屁股夹着腿的就跑了,可害臊呢。
她就过去细听,“你们说啥呢,给我也听听。”
女
人们一看是她,赶紧岔开话头。
宋长碓老婆就觉出味儿了,合着有事儿瞒着她啊。
她挤兑了别人两句,就拎着水回家,结果就看见自己男人从老婆子门里走出来,还假模假式地跟她说话,只是声调怎么有点不自然呢?
然后她一打量,立刻炸了!
怪不得她觉得不对劲,死老头子这会儿走路的姿势,可不就是女人说的扭着屁股夹着腿?
他娘的他穿了条小个子女人的裤子,紧箍着,他当然不得劲!
这裤子那么小,他穿着都要到膝盖了,这个头可不是和黄月姑相符?
宋长碓老婆这一看,立刻气炸了,嗷一嗓子抡着扁担就朝着宋长碓砸过去,“你个老不死的,你、你一把年纪不知道羞臊!”
宋长碓转身就跑,还骂她疯婆子无缘无故打人。
于是老婆抡着扁担追,宋长碓就夹着屁股跑,从东街跑到西街,南街跑到北街。
早饭也不做也不吃,直追到天光大亮。
此时后面大路上来了两辆自行车,跟人打听黄月姑家。
宋长碓老婆一听,立刻大喊道:“哎呀,你们可打听着了,你们要是来晚了,那可毁了!”
她一扁担把自己男人勾住了,“呶,这个就是黄月姑的姘头!”
俩自行车正是老徐家来给黄月姑下聘,结二婚的。
媒人以为这疯婆子是故意来搅黄亲事的,乡下这种事儿常有,给人家暗中使坏搅黄婚事。
媒人道:“你这个大嫂子可不厚道,这种事你能乱说?”
宋长碓老婆怒道:“我乱说什么?你看,死男人穿的不是黄月姑的裤子?他一大早从她炕上跑出来,和一堆人碰了个对脸,还有谁不知道!!!”
她倒是想装聋作哑不知道好家丑不外扬呢,可那么多人和死男人对脸,她装聋作哑有屁用?
不如闹大了,让死男人没脸,让寡妇揭层皮!
从此以后,自己在家里就是女霸王,死男人敢再挲一个试试,打不出他肠子来!
还没见自己男人偷情,婆娘这样追着满街打的,那媒人为了谢媒钱,就想糊弄过去,让老徐家别信。
结果一群看热闹的婆娘都在哈哈笑呢,没人能憋得住。
媒人还强撑着,领着老徐家去黄月姑家看看,刚走到胡同里就听着家里一片鬼哭狼嚎的。
门口围着一堆人,一打听原来是黄月姑儿子回家上茅房,不知道怎么的就掉进一个突然出现的大坑里,被荆棘扎了大腿根儿,可惨呢,一堆的刺!
老徐家:“家里怎么突然有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