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以后,姜芸拿工具要带他们去菜园里摘瓜,她看到墙根的铁锨,“老爹,你把家里的铁锨拿来了?”
福爷爷道:“没啊。”
福爷爷没把昨晚上的事儿告诉姜芸,也不想和人家说。
他看着这铁锨,昨晚上不是小伙子拿来埋坑的吗?怎么会在这里?他忍不住扭头看小伙子,难道是他拿来的?
小野也扭头看铁锨呢,又看福爷爷,一副我什么也不懂,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的无辜模样。
看他傻夫夫的样子,似乎听不懂自己和姜芸在说什么,福爷爷决定把铁锨这事儿藏在心里。
他笑道:“估计昨天拿出来忘了。”
姜芸就没当回事,带着孩子们去摘瓜了。这都是他们一次次收集来的种苗,姜芸栽种下去用灵泉水浇灌的。
香瓜有一股独特的香甜气息,甜瓜则清甜爽口,梢瓜脆脆的爽爽的,面瓜则软绵绵甜丝丝,还有一株小西瓜长得圆溜溜格外可爱。
如今这片自留地菜园子被天然的绿植篱笆拱卫着,还有姜芸用灵泉投喂过的猫猫狗狗帮忙看门,真是谁都别想来偷摘的。
他们摘了两大筐子,姜芸想用扁担挑回去,却见那男人直接一手拎一只筐子,轻轻松松就拎起来,迈着大步就跟常人走路一样轻松。
四个孩子追着他跑出去,嘻嘻哈哈地格外开心。
姜芸有点发愣,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和谐感是怎么回事?
她赶紧把木门带上,拿着剪刀水桶追上去。
荆泽艳在知青点瞅见,忍不住直冒酸气,跟常而复道:“你说那个傻子咋就认准她了?”
常而复自从被猫欺负以后就没了脾气,整个人都蔫着,他刚想说还能为啥因为她骚呗,结果就跟菜园篱笆上一只黑白花的猫对了眼儿。
黑白花:“喵呕~~”
常而复顿时天旋地转,赶紧缩回去,“快去锄地了。”
虽然现在地里没有什么重活,可锄地、薅草、抓虫也都是活儿呢。
荆泽艳恨透了姜芸菜园篱笆上的那几只猫,就跟小恶魔一样盯着她,不许她偷摘菜园里的番茄黄瓜和瓜。
姜芸领着孩子们把瓜送到大队去,给宋书记等人分一些,还给张爱英家分一些,这是稀罕物,除非大队集体中,一般人家都没的。
宋书记才从后面回来,真是焦头烂额的,觉得书记生涯一边灰暗,这会儿吃口清甜的瓜,又觉得人生还是美好的,书记生涯可歌可泣。
黄月姑的婚事是完了,老徐家砸了她的锅碗瓢盆水缸也是白砸,她和宋长碓的奸情如今成为笑柄,村里没有一个正经男人会靠近她的。
至于宋文昌,受了伤,这几天
是没法去读书了。
大家说了一会儿,宋书记对福爷爷道:“昨晚小伙子没异样吧?”
福爷爷:“没,睡得老老实实的,一觉到天亮。”
宋书记原本想让他在大队住两天观察观察的,就怕他会发疯什么的,现在看他眼神清明,还知道帮姜芸干活,倒是个正常人。
只是不会说话而已。
可他似乎能听懂一点,应该不是聋子,那肯定也不是天生的哑巴,估计是别的原因,八成失忆走丢的。
宋书记也就不担心了,他们几个干部商量让福爷爷把野男人带去公社查查,如果没有什么不妥的,就暂且给他落户在红丰大队福爷爷户口本上。
如果以后有人来认领,或者他记起往事,再让他回家。
凡是住在这个村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特务们极少会到村里潜伏。
商量妥了,福爷爷就回姜芸家,发现小野正帮哑巴喂牲口呢,四个孩子正在算这几天的账本。
福爷爷就招呼他,说要带他去公社看看,然后暂且把他户口落在自己家里。
福爷爷问他:“你乐意不?”
小野垂眼看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