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俯身在湿漉漉的额前留下蜻蜓点水似的一吻,没有再继续劝说下去。
“我给你的脚踝上点药。”刚才在医生治疗时,薄衍下楼去取了涂抹伤口的药膏。
姜意“嗯”了一声,还是不抬眼看他。
纤细骨感的脚踝又红又肿,娇嫩的皮肤受不住银链子反复的摩擦破了皮,渗着淡淡的血丝,看起来可怜至极。
以小猫儿的体质,这里的伤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完全恢复光洁如玉。
薄衍用热毛巾擦覆着皮肤表面,小家伙被疼痛刺激得轻轻抽着气,小脚在他手心里微微地抽|动着,但还是努力忍住没有挣脱他。
太乖了,乖得让人心肝发颤,乖得让他想要把人死死地揉进怀里好好疼爱。
“忍着点,马上就好。”他低低地哄着,用棉棒沾了药膏涂抹上赤|裸的脚踝。
“呜……”姜意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明明不是多么大的伤,也不是多么难以忍受的疼,可脚踝被男人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委屈和疼痛忽然就被放大了数倍。
“乖,哥哥轻轻的。”薄衍干脆丢了棉棒,用指腹一点点涂抹,涂完了还要挨近了轻轻吹气,“呼呼,哥哥呼呼就不疼了。”
姜意一下子就想起从前被他含进嘴巴里的时候了,白嫩削薄的耳根子忽然又热了起来,害羞得小细嗓子都打着卷儿,“你干嘛呀,别把我当小孩子行吗……”
薄衍抬起脸来,眼角眉梢尽是温柔,“幺儿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宝宝。”
脆弱的可爱的需要保护和疼爱的人类幼崽。
“放开我,肉麻死了。”姜意受不住地缩回小脚脚,“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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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衍二话不说起身就走,“我现在去给你买。”
这家医院离大厂有点远,第二天快到中午时,郑宇轩和姚宁宁他们才一起到了医院。
“小意!”姚宁宁一进来就道歉,“我对不起你!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昨天我还差点撞了你!”
姜意想要坐起上半身,却被床边上门神似的薄老师一把按住了,“乖,躺着别动。”
他只好乖乖躺回去,对几人笑了一下,“没事,没那么严重。”
而郑宇轩见他躺在病床上苍白脆弱的样子,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大眼睛里迅速积满了眼泪,“队长……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呜呜……”
一开口就像个小火车。
姜意略显无奈地冲他招了招手,等到人跪趴在他身边,自然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说什么傻话,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都没发、发现队长腰伤犯了,对不起呜呜呜呜……”郑宇轩哭得很伤心,“意哥对我这么好,我却什么也不能为你做……”
“好了别哭了,我真没事——”
“起来,你压到他了。”安抚的话还没说完,站在郑宇轩身后的男人大手一捞,拎着他的脖子就把人给硬生生提起来了。
郑宇轩被拎得懵逼了,连哭都忘记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姜意:……
几人并没有在病房里待太久,就被薄老师以病人需要多休息为由赶出去了。
临走前,唐泽几次三番欲言又止,最后只来得及说一句“多休息,我们在大厂等你回来”,然后“砰”的一声巨响,薄老师冷酷无情地关上了门。
“关门那么用力干嘛?”姜意微微蹙了蹙眉,“把医院的门摔坏了,你赔吗?”
“赔!怎么不赔?”薄衍闭了闭眼睛,试图平复着突如其来的酸妒之火。
他转身走回到病床前,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对郑宇轩那个小兔崽子怎么……怎么这么好?”
酸溜溜的醋味儿简直弥漫了整个病房。
姜意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对他好了?”
“你……你对他笑,安慰他,还摸他的头!”薄老师垮着一张英俊帅气的脸,活像是争宠失败后耷拉着眉眼的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