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艺靠在椅背上看窗户外面倒退的风景,又暗自伤春悲秋了一会儿。
肖菏真是个极度聪明的人,她可以让她们在相识几分钟之后就达成荒唐的协议,也可以让她们在仅仅第二次相处时便变得仿佛老友一般亲密。
跟她在一块的时候,谢时艺会不自觉地被带着节奏走,会不自觉地交付信任和依赖,哪怕她们在做最不理智最疯狂的事情。
真是太危险了。
要不是谢时艺已经经历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一定不敢凑近这样危险的人。
回到肖菏家的时候,肖菏早已经到了。
她买了不少新鲜的瓜果蔬菜,还去冲了个澡,穿着睡衣站在谢时艺面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
谢时艺对她的头发比较感兴趣,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自然卷还是烫的呀?”
“本来就有些卷,干脆烫了。”肖菏扒拉了两下,溅了些水珠子到谢时艺脸上,“干了以后就特别炸。”
“适合你。”谢时艺笑了笑,左右瞅一瞅,“那我住侧卧?我把东西先放过去。”
“干嘛住侧卧呀,不是我未婚妻吗?”肖菏满眼的笑意,“当然跟我一起住主卧咯。”
“想得美。”谢时艺推了她肩膀一下,径直拉着行李箱进去了。
“我说真的呢。”肖菏在她身后道。
“说真的你把床单被套都换了?”谢时艺摸了摸被褥,柔软舒适。
“不住人也得换呀,干干净净的。”肖菏的脚步声在客厅里踏踏踏的。
“我换件衣服洗把脸就做饭。”谢时艺把话题岔开了。
肖菏冰箱里的食材本来就不少,这又买了一大堆,让谢时艺特别有发挥的空间。
厨房不大,但是东西齐全,谢时艺忙活的时候肖菏在客厅玩琴,刚开始是一些断断续续的音符,后来慢慢就成曲成调了。
谢时艺最后一个菜出锅关了火,叫肖菏来盛饭,肖菏嘴里咬着只笔,头发已经自然地晾干了,毛毛躁躁一脑袋。
“洗手。”谢时艺道。
“好嘞。”肖菏挺听话。
“把笔放下洗,你吃笔吗?”谢时艺仗着自己是五年后回来的,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训小孩。
“好嘞。”肖菏把笔随手扔在了灶台上。
谢时艺看着她,肖菏一偏脑袋,可无辜:“未婚妻你慢点整,一下子管太严了我怕我接受不过来。”
谢时艺心里叮铃一声,想到肖菏那个性子,赶紧放过这个话题,把菜端了出去。
两人围着小饭桌,肖菏也不客气,大口地往嘴里塞菜塞饭。
“你慢点……”谢时艺还是没憋住。
“好吃。”肖菏嘴巴鼓囊囊的。
“知道我手艺好,但也没好到这地步啊,至于吗?”谢时艺有些不解,“你东西这么全自己平时会做饭吧?有那么好吃吗?”
“害。”肖菏灌了口水把自己整舒坦了,摸了摸肚皮道,“你要是吃过我做的饭就不这么说了。”
而后她又咧开嘴笑了:“我自己做饭是因为省钱。”
“房子租的啊?”谢时艺问。
“我自己的。”肖菏道。
谢时艺:“摩托车借别人的啊?”
肖菏:“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