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次就算了,起码你反应还算快。下次不能再这么乱来了,我让你停你就得停!”俞鹿忍着恼意,别开了头:“行了,我找你就这件事,你不是还在忙着吗?你可以先回去了。”
阿恪却低头看了她的腿一眼,走近了一步:“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脚……”
“不用你,我走得可好了。”见他还站在原地,怎么也轰不走,俞鹿恼羞的感觉越发强烈:“我数三声,你还不从我面前消失,我就真的生气了。”
阿恪不想违抗她的命令,只得无奈地止住脚步,说了句“好”。
俞鹿立即戴上面具,转过头,像兔子一样溜掉了。
她溜掉以后,倒是没有立刻回家里。待那阵心慌的感觉消散后,继续在人群中四处逛。
不知不觉地,又回到了刚才去过的舞台附近。
四周人海茫茫,看不到阿恪的踪影,不过,刚才他们商量着要挂到柱子高处的装饰,倒是已经挂上去了。
那装饰上缀着许多彩带,在高原猛烈的风下,飒飒作响地飘摇着,非常晃眼。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俞鹿总觉得风太大了,好像吹得整根柱子都在原地晃动……
猛然间,俞鹿浑身一震,脱口大叫:“小心!”
在四周炸响的尖叫声中,那根高大的柱子的晃动越来越明显了。半秒后,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来,直直地砸向了角落里的一个姑娘和一个孩子。
千钧一发之际,附近的几个少年狂怒大叫,拔足冲了上去,保护那对姐弟。其中俞鹿看到了阿恪的身影。
姐姐模样的姑娘被两个少年拽到了一旁。阿恪则冲上前去,将那个年幼的孩子也抱在了怀里。
俞鹿脸色骤然铁青,疾步上前,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疼痛,才记起自己还有伤。说那迟那时快,那根沉重的柱子已经彻底倒了。俞鹿僵立在地,浑身的血流都滋滋结冰了,眼睁睁地看着它先是重重地砸在了树上,再猛地撞上了阿恪的后背……
……
流年不利,挞鬼节才起了个头,就出现了意外事故。
阿恪受了伤,不得不在家卧床休息。
万幸的是,那根柱子被树木缓冲了一下,没有直接砸在阿恪和那孩子身上,所以阿恪只是受了皮肉伤。否则他肯定已经死了,连那小孩都未必保得住。
俞鹿是比较倒霉的一个,明明没有靠近柱子,却还是因为太过心急,脚踝再度扭到了,本来恢复得挺好的,现在走路又重新疼起来了。
事后她那个后悔——阿恪是命运之子,浑身上下充满光环,怎么可能被区区一根柱子砸死?她根本是在穷担心。
因为这个意外,俞鹿不得不又卧了两天床,郁闷得她嘴巴都能挂酱油瓶了。
等她能下床时,阿恪似乎还没好起来,她决定去看看阿恪。
阿恪的家她已经去过了,知道位置也知道布局。
中午时分,路上没什么人,俞鹿让小恩扶她到附近,就将拐杖放到了围墙边,自己慢吞吞地扶着墙,挺了挺腰,才进了阿恪家的院子。
没错,她不想让阿恪知道自己再次弄伤了脚踝的事儿。不然也太丢人了,好像她有多紧张他一样。
这个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阿恪的父母和妹妹似乎都不在。俞鹿绕过了门栏,却忽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出现在了院子里。
那是一个昆西的少女,相貌清秀,看见俞鹿,少女怔住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俞鹿觉得她有点眼熟,猜想应该是来探望阿恪的村民,没有理会她,与她擦肩而过了。
谁想到,对方忽然叫了她一声:“俞小姐。”
用的是半生不熟的汉语。
俞鹿停住了脚步,眉头微微一动:“你叫我?”
她这下终于认出了,这个昆西少女,就是那天差点被柱子砸到的那对姐弟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