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这可能是专门为她做的……
“快点吃。”徐恪之敲了敲桌子,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俞鹿的思索:“等一下我们要出门。”
“哦,好!”俞鹿喝了口豆浆,问道:“去哪里?”
“去见我的父母。”
俞鹿心里打了个突,低声道:“……好。”
此后,二人一路无话。
恐怕没有任何一对新婚夫妻的气氛是这么差的。简直和搭桌吃饭的差不多。俞鹿倒是有心说话,但每次话到了嘴边,看到了徐恪之的冷脸,都会默默将话吞回去。
秋莲和那个叫做卿婶的女佣似乎都看出了一些问题。
在准备出门时,徐恪之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还在屋中。俞鹿先行一步到了车边,卿婶给她递上了围巾,小声地和她说:“少『奶』『奶』,听说你是泉州人士,少爷以前也在泉州那边生活,所以我会做一些那边的菜式。不过少爷早就改过来了,我也很久没做过泉州的早点了,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少爷这人就是面冷心热,你来之前,他吩咐了我们很多事,就怕您住得不习惯。”
俞鹿愣了愣,忍不住笑了一下:“早点很好吃,谢谢。”
“哎呀,不要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
按理说结婚前都要先见过对方父母。他们是先上车后补票,难免有些忐忑。
这一趟外出除了司机和保镖,就没有人陪同了。
因为卿婶的那番话,上了车子后,俞鹿已经忘记紧张了,眼珠子时不时就会飘到了身边的男人身上,不知想什么,又悄悄收回来,弯起眼角,偷偷高兴。
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秘,但被她一眼接着一眼地看,怎可能没有感觉。最初都视若无睹,次数多了,徐恪之终于忍不住,瞥了回去,说:“怎么了?”
被逮了个正着,俞鹿一呆。但看他的表情,也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俞鹿咬了咬下唇,说:“我哥哥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结婚的事,是你告诉我哥哥的吗?”
徐恪之承认了:“是。”
“那你父母知道了吗,他们是什么反应?”
徐恪之放在膝盖上的指节轻轻一敲,沉声道:“昨天我已经和我父亲交代了。你不必害怕,有我在,他不会为难你。”
他的父亲得知此事的反应自然是很大的,估计是没想到他会一声不吭就直接结了婚。
而他的继母是何反应,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考虑行列中。
之前,对方介绍自己侄女给他,打的是什么心思,他也看得明白,不过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懒得计较。结婚这种婚姻大事,就更不用看继母的脸『色』。
“我不怕,横竖他们也不能用扫帚赶我出去。”俞鹿鼓了鼓腮,小声说:“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表现,才让他们早点喜欢上我。所以紧张。”
“他们说了……”徐恪之说了一半,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他们说了不算,我喜欢就行了。
这后半句话,忽然堵在了喉咙里。是骄傲和自尊,阻止了他说出来。
四年前,他也曾经毫无保留地交出过自己的真心,开闸放洪,飞蛾扑火也要试一试。也是因为那时候的他不知道还可以付出什么,才能让她回头看一眼自己。后来才明白,她收到过太多人的爱慕。他的真心在她的眼里,是一文不值的千分之一。他的安危也比不上她一个突如其来的任『性』念头。
四年后的今天,难道还学不会当初的教训吗?
有些人,打感情牌是困不住她的。既然放不下,也不愿放下,那就只能用更有力的东西,将她锁在自己身边。
之后怎么办再决定。至少要将她锁在自己手里,牢牢抓住她。
幸亏,俞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中午,他们抵达了徐家的祖宅——这是徐启宏和妻子起居的地方。徐恪之刚来到襄州的、还没有搬出去独居的时候,也在这里暂住过几个月。
徐启宏在家中显然随意很多,脱下了军服,换上了一身常服,但气势还是相当强大。那日见过的徐夫人也在家,倒是打扮得十分正式。
不知道是不是徐恪之已经提前一天承受了父亲的怒火,徐启宏的态度比俞鹿想象的要温和许多,仿佛不知道当年她和徐恪之在泉州的牵扯,还与她闲话家常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