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刷开房门进去,随着门锁落上的声音,宋钦扬被抓着肩膀抵在了墙上,谢寒逸几乎是急不可待地低头堵住了他的唇。
宋钦扬猝不及防,一时失守,谢寒逸发狠一般地重重吮噬过他的唇瓣,接着急切地撬开他的牙关,贪婪地占取着他唇舌间的每一寸温润柔软,毫无技巧章法,好像只想尽快把对方染满自己的气味。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耳边只剩下激烈亲吻的暧昧声响,谢寒逸这时候才发觉他有多想宋钦扬,他受不了宋钦扬不理他,也受不了看到他和别的男人神色亲昵,只想他贴近属于自己。
感觉到衬衣被从裤子里拽了出来,略凉于皮肤的手抚上了他的腰,宋钦扬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用力推开了对方。
手心熟悉的温热触感转瞬即逝,谢寒逸被他推的后退一步,宋钦扬一点没收力气,撞得他胸口发痛。
宋钦扬嘴唇上还残留着亲吻后的洇红水润,可看向他的眼神愤恨而厌恶,胸膛起伏着质问他:“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今天的所作所为。”
谢寒逸被他用这种目光看着,心里刚刚填满的某种东西想被戳了一个洞,哗啦啦地又倾泻到空荡。
“我解释?”谢寒逸盯着他反问,“我看是你该解释下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
宋钦扬一时气得头脑发懵,他平时是不是太纵容这小明星了?让他理直气壮地质问到自己头上了。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他冷冷地说。
谢寒逸听见这话,一动不动地用力看了他几秒,用力到额侧泛起了青筋,手指都在发抖。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上带的怒气让宋钦扬下意识后退,背贴上了墙。他伸手撑在宋钦扬颈边的墙上时,宋钦扬因为防备骤然紧绷的肩颈线条,一下刺痛了他的眼睛。
谢寒逸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宋钦扬,你是不是在故意折磨我?”
宋钦扬愣了,不明白对方怎么还委屈上了,他真心地问:“来,你说我干什么了?”
谢寒逸嘴唇张了张,简直太多了,不接他电话,关机,跑到小男生家里和人家拍照,迫不及待地打包好行李想要搬走。
这一件比一件气人,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一个说起。
而且今天他们见面这么久了,宋钦扬连问一句他手怎么样了都没有。
百般郁闷交织堆叠在他胸腔中,冲撞着几乎要爆炸,他咬牙切齿地问:“宋钦扬,是不是我现在死在外面,你都不会管我一下?”
宋钦扬是真的被惊到了,顿了半晌,才把他垂着的那只手拉起来,看着上面的一圈纱布:“你这个伤,离失血过多都还有很长距离,你也太夸张了吧。”
这下谢寒逸觉得自己真的要爆炸了,他就像徒步走在沙漠里,几天滴水未沾的行人,而宋钦扬就守着一汪清泉,但是一丝一毫都不会给他,因为他“没有资格”。
“你这个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宋钦扬因为他没理由的指控蹙起眉头。
谢寒逸转过身,指着酒店房间里并排而放的两张床说:“你当时就是在这说,你会一辈子关心我,不舍得看我受一点伤。”
宋钦扬一下怔住,他扫了一下这个房间的布局,虽然重新装修过,仍能看出熟悉的影子,8008号,这好像是他和谢沉8年前考数学竞赛住过的地方。
“这话是我对谢沉说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吧,”谢寒逸冷笑,“这些年你对我作出无数承诺,随口就来,你怎么知道自己能兑现,怎么知道有没有不可抗力,你会不会失忆。所以,我从来都不对你做出这种残忍的事。”
宋钦扬却没听进去他说的话,在床边坐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谢寒逸立即收敛神情,走到他面前道:“你快好好想想,赶紧都想起来。”
“当时是数学竞赛前一天晚上,我记得有特别多蚊子……”
其实他跟谢沉表白之后的一年,两个人都没什么交集,不过是他拼命在对方面前刷存在感,谢沉无视加花式拒绝罢了。
直到去考数学竞赛,学校自然地把他们两个低一年级的安排住同个房间,宋钦扬激动到前一晚上都没睡好。
可是真的和喜欢的人呆在一个房间,他又紧张得坐立难安,一句话也说不出。谢沉显然也不可能跟他搭话,俩人居然就各自看书,以绝对的寂静度过了一个晚上。
关灯后躺在床上,宋钦扬懊悔地想拿头撞墙,他好不容易凭借学习好和谢沉有了个相处机会,居然话都没有说上。
静谧的夜色里,他听见旁边床上翻身的声响,都心脏狂跳,然后他听到手掌拍在皮肤上的声音。
几次后他鼓足勇气问:“谢沉,是不是有蚊子啊?”
半晌那边才传来谢沉冷冷的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