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疾风呼啸而过,我脱力般靠在他坚毅的胸膛上,连唇齿都微微发颤:“李恪,我想回上官府看看。”
温暖的狐裘倾覆而下,盖在身前将我整个裹住,略微沉哑的嗓音在我耳畔震荡开来:
“好,我带你回家。”
御书房
季桓正翻看着手中的册子,每跳一页,目光便冷凝一分,而当看到“西房”,“鞭打”等字眼时,猛地将册子合上,“啪”地一声丢掷于地,额角青筋隐有青筋浮动。
“这些事,为何从未有人跟朕提及。”
青栀暗道不好,一脸认命地跪下:“陛下恕罪,前几日不知是何缘故,御膳房那边迟迟没传来任何消息,再加上年节将至,各宫繁忙不已,一时便忽略了。”
青栀愁眉紧皱,那册子她也是看过的,看完后她就知道这事儿闹大了,且不说孙杏红会落个什么下场,只怕连她都会受到迁怒。
只不过令她奇怪的是,姑娘被关进西房虐打的消息为何一丝风声也没有透出。
虽然自那晚后,陛下不再时时过问御膳房的情形,可按理来说,这么大的事情下头的人不应该不来上禀,除非……有另一股势力横加干预,阻止了消息传出。
青栀默叹一声,无论哪种可能,她们这些奴才都是最难的……
“不知是何缘故不会去查么,朕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青栀心下一跳,连忙扣首:“奴婢知错,望陛下息怒!”
陛下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生气,也惯是一脸平淡,最多冷言相刺几句,唯独碰上姑娘的事,才有了些俗人的烟火气息。
不过这火气她可承受不来,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她定要弄清楚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季桓胸腔中翻腾的怒气终是一点点平复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冷冷抬眼,吩咐道:
“将孙杏红押去皖牢,按十级死士的标准给她用刑,至少两年。”
两年十级死士的标准……青栀为孙杏红默哀片刻,恭顺道:“是。”
季桓敛下眸:“方琦说的药材都准备好了吗。”
“禀陛下,都准备好了,太医院已将其熬制成粉末,分别装进香包内,今晚便能泡入华清池中。”
季桓眉宇总算舒展一些,执起笔凝神默写着。
他原本以为透露出上官裕病重的消息,她便会主动回承乾宫,却不料她竟宁可私逃出宫,也没想过回来找他,难道他就这般可怕么?
也罢,她既想回上官府,他便如了她的愿,否则,再继续僵持下去,她恐怕小命都不保。
只消她日后乖乖待在他身边,他自然会好好护着她。
“陛下……”厚重的门帘陡然被人掀起,柳莺双手奉着陛下交与的金牌急急入内,径直跪地:
“陛下,奴婢无能,姑娘她,她……”
季桓手中檀笔一顿,下颚微抬:“她怎么了。”
柳莺嚅嗫半晌,方才硬着头皮道:“姑娘她被李统领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