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
……
沐浴更衣完后,我便被他抱上了床,这床不似秦霄殿的龙床那般宽敞,狭小的空间里,呼吸愈发清明。
染了血迹的墨衣已被清洗出来挂在窗口,他此刻只着了件单薄内衫,又将我的外衣褪去,身体紧紧挨在了一起。
我身子被日渐破败,因此格外畏寒,以往他抱着我入睡时倒也温暖,但不知为何,今日他竟似火炉般炽热,仿佛要将人燃烧殆尽。
难道是因为余毒的缘故?
我不耐地扭了扭,想与他拉开些间隙,却被他紧紧箍住,像是忍耐着什么般,哑声道:“别动。”
我的确不敢再动,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他身体某处的变化,刹那间竟令我想到那撕裂般的疼痛,一时间身体紧绷,僵硬得几乎不能动弹。
“上官梨。”没过多久,他复又动了动唇。
我屏着呼吸没吱声,虽然以前他也会起些反应,却从未如同这次一般强烈,他这人最是隐忍自持,绝不会被欲望左右……
然而他一手已探进我衣内:“上官梨,给我可好?”
他说着竟一个翻转,将我压在身下,双目灼灼似燃烧着火光,却在见到我面容的瞬间,骤然僵滞下来。
我想,我此刻表情定然精彩极了,悄寂无声的惊恐,仿佛正看着某只恶鬼,连逃跑都已然忘记。
我亲眼见到他眸中的星光一点点寂灭,最后只余下无尽的深黑,如同望不见底的沉渊,直直要将人吞噬殆尽。
我和他就这般僵持了许久,而后他终是遽然起身,随意披上衣衫,从窗口一跃而下,彻底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我动了动僵硬的五指,悄悄拉过一旁薄被,盖上后缓缓闭眼,很快便睡着了。
……
昨夜睡了个好觉,第二日清晨却是被一片打斗声惊醒的。
我连忙下床,将将换好衣物,只听“轰”地一声,木门骤然被踹开,又是昨日那伙刺客!
李恪一人应付不及,竟被长刀划破了几条口子!
黑衣人破门而入,见找不着季桓后,长刀便直直逼近我,却在这时,被一柄利剑穿胸而过,李恪忍着身上刀伤飞奔向我,一手托拽着我眨眼已至窗前,毫不犹豫地跃下……
“主子,”白琼带着一队血卫跪身于男人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还请主子责罚。”
从确认主子失踪开始,他们竟花了整整一日时间才将人找着,当真有辱血卫威名,不过再怎么着也比宫内那些号称羽林军的侍卫好,他们大批人马至今还在燕都内转悠着呢。
“起来吧,”季桓今日面色分外寡淡,扔给他一个白瓶:“去查查这毒究竟出自何处。”
白琼双手接住:“是。”
“此外,扣下柳莺,待朕回去后再处理。”
白琼一愣,莫非主子怀疑柳莺是内应?可柳莺…分明是与他们同一批选入血卫的啊……
“主子,主子……”白琼来不及答话,便见莫七几个跃身跪在了主子跟前,有些慌乱道:“属下无能,赶到客栈时刺客已捷足先登了。”
季桓眸光骤紧,转头看向他:“所以,客栈里的人呢?”
莫七已经察觉到了些许杀气,不由唇齿打颤:
“都,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