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管制有多严苛众所周知,当时季桓就在身旁,吓得她赶紧将那糕点吞进了腹中。
同时又对不由徐吟舟高看几分,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季桓眼皮子底下钻空子,且几次三番皆临危不乱并设法逃脱,其心态之老成,心思之缜密,着实不像一个堪堪弱冠的少年,幸而这样的人是盟友而非仇敌,否则,那当真是一件很令人头痛的事情。
“娘娘,去西门做什么?”明竹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出宫啦。”上官梨毫不避讳。
“出宫?”明竹握着缰绳的手抖了抖:“娘娘,宫外风景比不上宫内好看,再者说出宫太过危险,奴婢可不敢擅作主张。”
上官梨一脸不满:“宫内景色哪里好了,来来回回就在这几条路上,也不知道换一换。”
明竹哑然,附近这一片住着各宫妃嫔,她也很怕露馅的好不好。
“季桓都允准我出来逛逛了,为何出宫就不可以?明竹,本宫命令你去西门。”
明竹求救般看向一旁的瑶殊,她不敢顶撞娘娘,更不敢当真送娘娘出宫,瑶殊就不一样了,因着是陛下派来的人,有时行事强硬一些,娘娘也拿她没得办法。
哪知瑶殊只是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道:“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明竹:“……”
“这么说陛下不反对娘娘出宫?”
“陛下可没这么说过。”陛下只是吩咐无论这傻姑娘想去何处,都让她贴身陪着而已。
既然如此,出宫也并无不可吧。
瑶殊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最近看姑娘看得紧,她严重缺少睡眠,再加之陛下无缘无故患上怪病,内功受到极大的压制,对血卫管控不及从前,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血卫是主子一手创建起来的,元老就那么几个,平日里相互制衡,谁也不服谁,以前有主子压着,自然不敢放肆,现下却是暗流涌动,隐隐较劲,诚然,他们对主子忠心耿耿,可也正因主子平衡得太好,以至于一旦失去这种管束,便有些蠢蠢欲动了。
真正是烦人得紧,这么一想,她只用保护这傻姑娘倒也不错,省得回去还要面临党派之争。
“明竹,连瑶殊都不反对,你还在犹豫什么,”上官梨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牌子,从门洞缝隙递出给她:“喏,有了这个,你总能出去了吧。”
明竹拿着好生瞧了瞧,认出这是陛下的贴身金牌,出入皇宫畅通无阻,这下她再没理由拒绝了,只好调转马头,往西门驶去。
冬日的燕城繁华依旧,街道上的积雪早有专人扫得干干净净,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风月楼是附近有名的茶楼,上官梨直嚷嚷着饿了,才让瑶殊和明竹同意她下车来到风月楼,订了个临街的雅间和一桌子菜肴。
这些菜肴不及宫中那般精贵,上官梨各式各样都尝了几口,饱腹后便不再吃了,招呼瑶殊和明竹将剩下的菜肴吃完,然后便安安静静坐在窗边等待。
她如今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方才进来时也是顶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只希望这次徐吟舟能给她一些有用的东西,也不枉她费尽苦心出宫一番。
忽然间,楼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声,瑶殊立刻扔掉手中鸡腿,警觉地来到门前,开了一条细缝偷窥楼下动静。
明竹同时放下米饭,下意识护在上官梨身前,忽觉一阵头昏眼花,不一会儿竟软塌榻晕倒在地。
上官梨大吃一惊,艰难地蹲下身,抬起明竹的脖子摇了摇:“明竹,醒醒……”
“不好,饭菜有毒!”瑶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却已是不及,晃晃悠悠走了几步,一头栽倒在了桌旁。
上官梨黛眉紧蹙,扶着腰艰难起身,头脑开始昏昏沉沉,眼看也要晕倒在地,却被一人及时扶住揽进怀里:“姐姐。”
不知那人给她嗅了个什么,竟令她一瞬间又清醒过来,这才看清一张精致如玉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