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叔讲述着自己的猜测,空旷的废墟中不断回荡着其絮絮叨叨的声音。
冬叔几人检查完伤势,听着川叔的吹嘘,翻着白眼瘫躺在旁边闭目休息。
李华蕴被川叔话语影响,双目放空,猜测刚才三人是哪路神仙,心中琢磨着三老的身份。
“冉笠,熊霜,熊渠,正好也是仨人,会不会……唉,又是姿势盲区……呸,知识盲区,春秋早期以及之前的历史这上哪了解去,谁没事儿翻那个啊!”
“东周,平王,楚国的王是谁来着?姓冉的是谁,姓熊的又是谁,这几个人肯定在历史上有记载,可惜我这历史渣……”
“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人物……这特喵的也不止千年啊!”
…………
江水支流,丹江水域,夜晚的凉风吹拂两岸树木,树叶飒飒作响,轰轰隆隆的江水缓缓向东流去。
丹江南岸,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随风摇摆,江面上,一根鱼线从水中穿梭而出,连接到青翠的竹竿之上,其另一端被麻衣老者紧紧握在手中,随着鱼线晃动,老者猛然抬竿。
“哈哈,小家伙儿,吃了我的饵,那可就要拿身体还债咯。”
麻衣老者兴奋地将钩上的大鱼儿摘下,抽出腰间短刃开始处理起来。
月光洒落,岸边的篝火旁,长剑悠闲地斜靠着石头,竹篓居高临下的“站在”上面俯视四方,在火苗的不断晃动下,老者将新鲜的鱼儿处理完毕,顺手砍下一根细竹,开始悠闲地点评起来。
“要说这吃鱼啊,还得是丹江水鱼最为肥美鲜嫩,形如花瓣,肉质细腻,味道鲜美。可惜啊,没有带铜锅,不然配上这蕴含灵气的丹江之水,炖上一锅浓白鲜香的鱼汤,那滋味,啧啧,明天得拿着铜锅……”
就在老者悠闲地烤着鱼儿,为明天的生活做着规划之时,一道声音从极远之处传来。
“芈姓各氏听令,各脉最少派出五人,全力抓捕御剑飞行之人。”
老者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哆嗦,慌乱地接住差点掉落火中的烤鱼,扭头骂骂咧咧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头子还是这副德行,派个人传个话不就得了,非要用吼的。说是分家,血脉相连,能分得了么,何况老祖宗也不知道在哪盯着呢。”
说完便接着专心致志地烤鱼,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撕下一层鱼皮放入口中,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开始享受美食,正准备感叹鱼肉之美味时,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此亦为鬻祖之令,太和山那边,别装死了,你们也一样。”
老者睁眼看向太和山方向,口中啧啧摇头道:“端木啊端木,你们何必呢,都是一家子呢,非要搞什么分家,这下好了,本就人丁稀少,现在还得出人出力。啧啧,还是咱英明,那几个小家伙儿跟着他们叔伯过得不是挺舒坦的嘛,还不用咱操心。也不知道二哥那一脉怎么样了,他们分家都有老祖宗撑腰,你非要跟着瞎凑热闹,被派去盯着宝珠峰了吧。还有老屈他们……”
滋滋~
香气扑鼻而来,外焦里嫩的烤鱼不断冒着油脂,老者舔了下嘴唇,将烤鱼插在地上,撕下一大块最为肥美的鱼肉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嘿,小家伙儿,你这吃法不对,应该……”
“谁!”
老者汗毛炸起,瞬间拿起身旁长剑,闪身远离火堆,冷汗顺着脑门缓缓滴落,转身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白胡子老头,老者心中警铃大作。
只见其将一只已经清理好的兔肉插上竹条,拔出地上串着烤鱼的竹竿接着放在火上,手腕一翻,从一个木匣中取出一把不知是何用处的粉末洒在烤鱼上,一时间,烟雾缭绕,刺鼻的气味顺着火堆四处飘散。
“吃竹条烤鱼不能只洒盐巴,还要放一些佐料,比如这花椒、辣椒碾成的粉末,还有这姜片,葱花……我跟你讲,当初为了找这些东西,我几乎跑遍整个世界,六合匣都装满了,结果小蕴就挑出来这么几种……”
随着烟雾散去,一股从来未曾闻过的味道钻入鼻中,老者口齿生津,不断吞咽着口水。
摇了摇脑袋,抛却美食的诱惑,老者拔出长剑,神情凝重地开口道:“汝是何人,有何企图。”
“孩子,别那么紧张,我要是说我是路过的,你信不?”
老者看了看对面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长相,正欲发火之时,心中不断预警,随即闭上双眼,感受着身前空无一人,下一刻便从心的将长剑归鞘,恭敬抱拳道:“晚辈初堪,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你跟我们村里那群娃娃一样,喊我螣老就行。来来来,站着做甚,鱼马上就烤好了,准备开吃。有酒没?小蕴说过,烧烤配酒,越喝越有,咱们边喝边说。”
初堪大步走近,盘腿坐在对面,长剑横置膝前,指了指螣老身侧说道:“竹篓里有一壶冻醪(lao春酒),不知可合前辈口味。”
螣老侧头看了一眼,摆手说道:“大半夜什么口味不口味的,只要是酒就行。”
说完从六合匣中取出长桌、铜勺、铜爵、铜盘等一应物品,将烤鱼放在盘中,挥手砍下几根竹子将兔肉架在火上,便招呼着初堪享受夜间烤鱼。
见螣老夹起一块鱼肉,在一罐红色粘稠液体中沾了沾放入口中,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初堪犹豫一下,有样学样吃了一口。
“嘶~哈……”
见初堪被辣得不停扇风,螣老为其倒满春酒说道:“哈哈,喝口酒漱漱口。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