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欣如闻大赦,一溜烟地跑了。
关上门,夏语看向程槿余。
虽然说她和这个男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可是这么久以来,他对她的关心她并非完全没有感觉。
就好比他今天说是来谈公事,可哪有人会那么巧正好赶在她杀青的这天来呢。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又哪能那么容易信他的鬼话。
夏语沉默了片刻,朝他走去:“你别生气了,我真的只是一些擦伤和被威亚勒出来的印记,过几天就褪了,一点都不严重的。”
“威亚?”
程槿余想到她在城墙上上下下跳了那么多次,脸色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更黑了。
夏语被他盯得不自在,略微垂下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被他这么看着,她总有一种做错了事要认错的感觉。
可是明明她也没做错什么呀。
“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她脚尖轻轻地踢了踢沙发,小声说。
是看到了,但是还不够。
程槿余上前,朝她伸手:“给我。”
夏语知道他说的是药。
她想说她自己可以的,可是声音还没出来,手却先一步把药递到了他的掌心里。
程槿余拉着她坐下来。
拿出药管,拧开上方白色的小盖子,抬起她青了一片的手臂,挤了指甲盖一块大小的药膏擦上去。
这药的气味儿特别重。
夏语不由地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把头撇向另一边,想要离这个药膏远一点。
程槿余见状,唇角微扬。
他没说话,只是用指尖把挤在她手臂上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开,再换上掌心摩搓。
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被药膏涂抹的地方也很清凉。
夏语咬了下唇,没控制住,慢慢地扭过头去看他。
温暖的灯光下,他眼神专注地盯着她的手臂,侧脸清秀俊冷。手上的力道恰到好处,被他掌心触碰的地方渐渐由清凉变得滚烫。
然而此时此刻,夏语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这些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这个人吸引了过去。
她忍不住盯着他看,直到他的动作停下来,蓦地抬眼,视线和毫无准备的她相撞。
夏语突然心跳加速,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有种小时候背着父母躲在房间里偷吃零食被抓现行的局促感。
程槿余平静地看着她:“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