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心自以为隐蔽地瞧他:确实起了一点变化。相比起《请神》里,他的轮廓变柔和了许多,不知道有没有灯光的作用。气色也变好了,不再像一尊石膏像一样没有温度。
他还是英俊的,下颌和鼻梁的线条仍保持利于上镜的锋利感,只是不再咄咄逼人。就好比一把出鞘的刀,现在被丝绒布裹了起来。
阮天心发现,她现在已经可以心平气和地观察谢观的长相,而不再想起任何恐怖的画面了。她的“谢观ptsd”差不多完全好了:她为这个发现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好好吃哦,”谢灵均吃饱了,坐在位子上摸着自己的肚皮,“好吃得我舌头都要掉了。”
阮天心被他说得心都快融化掉,看到谢灵均肉嘟嘟的脸颊边上沾了饭粒,就一伸手,宠爱地把那粒揩去了。
“……”谢观默不作声地看着,又埋头吃一阵。再抬头的时候,嘴角也有一粒米饭,明晃晃地坠着。
阮天心一扭头,自然也看到了。她抽了一张餐巾纸送过去,“谢观老师,嘴巴右边有饭粒哦。”
谢观:“……”
他接过纸巾,并礼貌道谢,拭去了那饭粒。
想必这便是成人的悲哀吧。谢观淡淡地想。
……
阮天心本想做完饭就走,结果被谢灵均手脚并用缠着,稀里糊涂又玩了半个多小时。不得已真要走了,安抚好谢灵均,阮天心最后和谢观告别。
她的脸还红扑扑的,因为刚才跟谢灵均的玩闹小口喘着气,“谢观老师,那我这就先走了。”
谢观定定瞧了她一会儿,忽然抬一下手,把她右边翘起的一绺长发理顺。
阮天心脸上刚消下去的红色又迅速浮上来,她在心里埋怨自己刚才没有照镜子,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两边头发。
这动作,简直像刚成精的动物在检查耳朵有没有暴露一样。谢观很
轻地笑了一声,说:“谢谢你。”
阮天心更加不好意思:“……只是一顿饭而已。”
谢观又说:“上次在录制节目的时候,我在地上拾到一枚珍珠耳夹。”
阮天心没想到耳夹是被谢观捡去的,简直是意外之喜:“谢观老师能给我看看吗?我想可能是我的。”
谢观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正是那枚耳夹,“因为怕再丢,我找了一个盒子。”
他把盒子连同
耳夹放进阮天心手里。阮天心捧着它就像捧着宝贝,“就是这个!谢谢谢观老师!”
谢观说:“这样说话不累吗?叫我的名字。”
他语气很淡,却让人不敢违逆。阮天心手指拨弄着盒子,讷讷地、别扭地喊:“谢观……”
谢观“嗯”了一声,等着下文。
阮天心憋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请好好休息吧!”
谢观:“这段时间,我每天睡眠至少八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