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凑了过来,看架势好像是要检查一下她的伤口。阮天心连连摆手,脸红得话都说不完整,“不用了不用了……”
谢观说:“给我看看。”
这道语言指令一输入,阮天心牌机器人便因为没电暂时关机了。
她一声不吭,抿着嘴巴,给人一副很听话、又可以随意伤害的错觉。谢观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使了点力往上抬,她就像一种懵懂的贝类,对他打开了口腔。
红嫩的、柔软的,随时可以探入的。
谢观的眼睛变得黝黑。他一动不动地看了一会儿,轻道:“没事。”又说,“说句话也能咬到,需要帮你报一个语言培训班吗?”
阮天心:“……”
她缓缓地合上嘴巴,突然觉得很悲伤。
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的谢观老师总给人一种牙尖嘴利的感觉。
但是一看,连太阳光都偏爱他,整个人就像描了金边似的,长而浓的睫毛托着光点。简直神仙造化,太帅了,阮天心一下子原谅了他。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有空的话一起看电影。”她打起精神,冲谢观伸出小拇指。
谢观失笑道,“你把我当成谢灵均吗?”
“才不是,”阮天心认真地说,“如果你跟我拉钩了,就会有印象,即使忘记了也会马上再想起来的。”
她又嘴巴很甜地补充一句:“但是如果实在很忙的话,那也没关系喔。”
说话的间隙,她还一直朝谢观伸着小拇指,看上去极为较真的样子。
虽然,这种类似小孩子过家家的行为非常可笑,配上她煞有介事的表情更显得幼稚,但谢观还是像每个致力于满足孩子心愿的家长一样,同她勾了勾手指。
“等我忙完这一阵,不会反悔的。”
他的眼帘搭下来,有种意外的温柔味道。
……
谢观很忙,不一会儿便走了。宁可来接阮天心出院的时候,听她说起这个噩耗,顿时捶胸顿足: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不能再多待一个小时?”
她还没见到
过爱豆的真颜啊!
阮天心研究着宁可带来的养乐多吸管,为什么戳了半天都没有戳上去。于是心不在焉道:“我给你发信息了,你那时候应该是在睡觉?”
宁可:“……是啊。”
阮天心温吞地安慰道:“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
“我看……以后应该还会有很多机会吧。”宁可意有所指。
“……”阮天心不吭声。那对又大又圆的眼珠往她脸上转了一圈,又撇向
窗外,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宁可无语:丫头片子还学会装了!麻烦先把自己红爆了的耳朵盖起来好不好?
……
受伤这件事情,阮天心没和家里任何人说,然而白露还是知道了。
因为工作的关系,白露鲜少回家,阮天心也习以为常。但静养的第二天,白露回来了。
那天傍晚,白露像一个很普通的家庭里的母亲一样,熬了一锅白粥。又配了点小菜。
虽然煮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是阮天心还是感到惊讶:因为白露阿姨极少下厨房,除非是在有特殊意义的日子。比如,她和阮秋萦的结婚纪念日;再比如,陆星屿的生日。
白露在极为寻常的一天,为她煮了粥,并端到房里来,看着她一点点喝了。
她非常不擅长和晚辈相处,即使是照顾病号吃饭,也绷着表情,好像在思考国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