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隐约知晓了她脑海里的念头,便不动声色地靠着墙,看似十分驯服。
阮天心紧张道:“你、你可以睁眼了。”
谢观听话地睁开眼,突然感觉耳旁边扫过一阵风,阮天心“啪”地把两只手按在墙上,双臂形成一个窄窄空间,把谢观困住。
真是……出其不意。
“……”谢观低着头,俯视她,“手疼不疼?”他关切道。
这么响的一声“啪”,力气必然不小。
疼的啊!
阮天心特别想吹吹自己的手,或者钻到谢观怀里使劲撒娇,但是现在不可以。她带来的玫瑰,此刻换了位置,正别在衣襟上。
她单手取出,往谢观面前一递。
“哇,”谢观假装惊异,“单手咚吗?太酷了。”
“……”阮天心被他棒读一样的语气整得差点没绷住,“不要管那个了……看这里!
”
她举着那朵新鲜玫瑰,脸蛋几乎和花色一样红,“谢观,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开头就这么直白,谢观也不由一愣。
阮天心深吸一口气,道:“虽然我不是很会谈恋爱,但我会努力对你好的,让你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请你以结婚为前提和我交往吧!”
顿了顿,她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上次在电影院你突然亲我了,是这个意思吧?不过我觉得,还是要正式地说一下比较好。你觉
得呢?”
她紧抓着那支玫瑰的花杆,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眼前这个人就是她的全部了。
“……”
在这二十五年的人生中,谢观收到过很多表白。
有的尺度狂野,极尽皮肉诱惑之能;有的虚情假意,但花样百出,叫人瞧得新鲜。要论套路,阮天心只能算个中倒数。
毕竟,现在初中生都不会只准备一朵花,和一肚子朴素的话去告白了。
但是谢观竟然在此刻,像被什么新式导-弹击中一样,产生出一种庞大的、类似幸福的错觉。
他的喉咙被扼住了,但是毫无疼痛,甚至使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就算在今天这样一个寻常时刻,以这样的方法死去,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阮天心看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并不说话。不由心里没底,示弱道:“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
谢观魂不附体道:“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当然有,问题很大。
谢观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教会她,不要这么坦率,不要这么大胆,大胆到跑到男人的家里,向男人示爱。
明明长得像个万事不知的幼崽,清纯到让人想要破坏。
但因为受用的对象是他,所以他从善如流,甚至……受宠若惊。
阮天心愣了一下,突然惊慌地说:“你哭了吗?”
谢观:“……”
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眼角确实分泌出了透明的液体,尽管只有一点点。
他为这个奇怪的生理现象感到惶恐:喜欢一个人,竟然会喜欢到想要流泪的地步吗?
他罕见的觉得有些丢脸,并不正面回答,将她还撑在墙上的手一握,一带,位置便轻易交换。这次,轮到谢观把她压到墙上了。
阮天心:?原来谢观也会反壁咚啊!
玫瑰花被谢观接过去,他一言不发,像一只只会用接吻表达亲密的野兽,捏着她的下巴,低头索吻。
阮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