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笑了笑。又叹了声气,叫她:“小骗子。”
“干嘛这么说我,”阮天心觉得很冤枉,闭着眼睛,手在毯子底下乱拱,“你看着好了,我不仅梦里给你吃,你拍完戏回来也可以向我要,我会买很多。”
“真的吗?”谢观配合道,顺势攥住了她乱动的手,“我从来没有吃过棉花糖。”
阮天心静了静,突然小声叫他一声:“谢观。”
“嗯?”
“你怎么这也没吃过,那也没玩过啊,”阮天心好像只是单纯地感慨,并没有任何狐疑或者可怜的情绪,“下次我带你好了,哪个好吃我给你留着,哪里好玩我们就一起去。”
眼珠在眼皮下滚了滚,好像顿时变得
湿润又温热了。谢观掩下情绪,喉结微动:“嗯,那就拜托你了。”
“好的哦,”阮天心把他的手回握一下,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不过现在还是先睡觉吧。”
说完,还拉着手呢,一秒就睡着了。
谢观:“……”
他睁开眼睛,细听了一会儿窗外的雨声;然后侧过身,再自然不过地吻了一下阮天心的发顶。
心里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又好像早就被填满了。……
阮天心醒过来的时候,客厅里一片昏暗。没有点灯。
朝外面一看,天色比客厅里更黑,几如浓墨。阮天心吓了一跳,睁着眼睛四处找谢观。
然而谢观不在身边。小毯子严丝合缝地裹在自己身上,像一个在黑沉环境里,起保护作用的茧。
难怪觉得有点热呢,阮天心心想。小毯子包得太紧了,她费了一番功夫才从茧里挣脱出来。
披着它,阮天心悄无声息地蹭下沙发去找谢观。还残余一点迷瞪,凭直觉往卧房走,却发现人不在那儿。
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书房。
她本能地继续前进,果然在书房找到了谢观。
已经不下雨了,书房窗户开了一扇,递来湿润的青草气味。谢观背对着门,手肘支在窗台,叼一支烟。
火星一点,烟气时有时无。
阮天心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突然拍在他背上:“surprise!”
谢观咬着烟转过来,毫不惊讶的样子。顿了两秒,笑道:“哇。”
阮天心悻悻:“一点儿也不惊喜。”
见阮天心来,谢观便把烟头摁进烟灰缸。他把她抱过来揽着,“清醒了?”
声音低低的,含着点溺爱味道。
阮天心其实睡多了,觉得自己精神还没恢复。但被谢观这样哄,很不好意思,于是扭了扭道:“睡饱啦。”
然后“呼啦”一下把毯子打开,像挥舞着两个凭空长出的翅膀,“看!我的披风。”
“……看到了,这么厉害。”谢观一边捧场,一边用手背碰了下她的脸颊:有点冰。
他又帮她把毯子重新裹好,利索关窗,带上烟灰缸。
“走吧,去客厅。”
阮天心应了一声,走在谢观的身后,被他牵出去。
然而在这一瞬间,她突然像被什么奇怪的力量驱使似的,不明所以、又情不自禁地往书柜看了一眼。
——那本《观童笔记》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一切皆暗的世界里,只有阮天心是恒定不变的光源,永远柔亮,永远有温度。”
更新时间随缘了,有存稿的话尽量早点更,比如早上九点这样,让大家早点看到!
(不过怎么我好像突然从爱情片跳到了甜蜜惊悚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