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骞明给他们拍的、最漂亮的那张照片最后用相框框着,放到了床头柜上。每天早晨醒来的时候,都可以看到。
还有几张变成了挂画一样的尺寸,被安排到墙上。这下他们的墙再不缺什么了。
又是一天的休息日,阮天心打开冰箱,五秒后宣布:“我要去一趟超市。”
谢观像一只海獭一样,从沙发上忽悠忽悠地翻坐起来,“……”
他看着阮天心冲进房间,拿上包,又冲到他面前,轻轻地啾了一下他的脸:“等我回来哦。”
两只手还把他的脸捧起来揉了揉,谢观被迫鼓起嘴。
他含糊不清道:“我也去。”
“唉?”阮天心放下玩弄他的手,“可是这个点超市人很多的。”谢观不是最厌烦人挤人了吗?
“我要和你一起。”他重复自己的观点,满脸写着:不想一个人待着。
“好吧。”阮天心嘱咐他,“那你要戴好口罩啊。”
等收拾好,两个人便出门了。
超市离家不远,他们没有开车,选择了走路。吃完晚饭的时间,正适合出来散步。路上溜溜达达,有不少行人。
突然起的一阵凉风,阮天心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哇,好像有点冷……”
谢观的手伸过去,非常自然地握住了她的。他的手掌大,轻易就包住了她的全部手指。
“太要好看了,”谢观用淡淡的语气,假意指责,“看看街上的小女孩,她们里面都穿三件。”
马上就要到冬天了。
“我穿了三件的呀,”阮天心一听不乐意,手攥成一个拳头,不跟他十指相扣了,“你不要乱冤枉人。”
谢观耐心地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又重新扣住。“是我错了。”他立马温声说。
阮天心是瘦的,每天吃那么多好吃的也不见长胖,所以衣服穿上去不显臃肿。谢观常常担心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妖风,就会把她吹走。
“本来就是你的错。”阮天心嘟嘟囔囔,“明明是因为想跟你穿情侣装才这样的……”
她小小声地说,另一只没被他牵着的手缩进袖子里一半,时不时地揪着两根卫衣带子,把它们揉起又松掉。她今天穿了和谢观同款的连帽卫衣,香芋紫色,看上去软绵绵的、相当好吃。
……因为有点生气了,不乐意抬头看他,谢观只瞥到她毛茸茸的发顶;一小块脸颊肉,奶糕似的鼓起一团。
“……”
谢观低头看了她半晌,忍不住抱住那颗圆圆的小脑袋,往自己怀里揉:“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拖长了音调,很难捱似的叹气。
阮天心挣扎了一下,竟然没挣脱:他手掌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好不容易把脑袋从谢观的魔掌里解救出来,她迅速把藏在背后的兜帽一捞,戴上。
眼睛睁得很大,仰起头:“不要这样子弄我。”头
发会乱得不能见人的。
表情越认真,越惹人发笑。谢观抿住嘴,勉强压下笑意:“知道了,对不起。”公主殿下。
他一说“对不起”,阮天心又觉得自己太强硬了。她别扭地靠过去,跟他更亲密地挨在一起:“我是开玩笑呢。”
谢观脚步顿了顿,将手臂搭到她肩膀上,揽着往前走,“那这样可以吗?”
他问得很绅士,彬彬有礼的。
“可以的。”相同布料的卫衣在摩擦时没有发出声响,但阮天心仍能感到一阵由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度,从臂膀传递到她颈窝。像一群胖乎乎小羊挨在一起的滋味,在温度不那么友好的秋日显得特别暖和。
她不自禁地缩了下脖子,往他手臂上蹭了蹭,“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