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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温羡瑶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尖锐的门铃声,一声一声地吵得人心烦,但很快,门铃声停了,紧接着是嘈杂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不过,那些嘈杂的人声和门铃比要小很多,就像是嗡嗡的蚊子叫一样,听不清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喧嚣。
温羡瑶又困又倦,眼皮都睁不开,她闭着眼,没管那声音,继续入睡。
而在客厅里,陆泽穿着睡袍,打开门,把左丘和孟子平迎了进来,他戴着银边眼镜,手里端着杯咖啡,模样矜贵,昨晚他很尽兴,所以现在也情绪相当不错。
陆泽用眼神示意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孟子平和左丘一进门就问:“你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吗?”
“这两天联系你也不理我们,天天说什么公务繁忙,我看是沉迷温柔乡吧。”
陆泽不置可否:“最近确实事务繁忙。”
孟子平也不再计较他说的真话假话,苦口婆心地开始劝陆泽:“关于结婚的事,你真要娶温羡瑶吗?你忘了她当年怎么对你的吗?”
左丘也试探着问:“我也劝你再好好想一想,c城名媛这么多,哪一个不比她好,我最近听说了一些她的事迹,她特别能花钱,脾气还差,大小姐范十足,谁都不惯着,很能招惹是非,听说柏家的宝贝女儿被她羞辱得闭门不出,你可能不知道,柏雅,出了名的大家闺秀,都能被她气成这样。”
顿了下,左丘又继续开口,他的语气带了点小心翼翼:“我还听说,昨晚好像一堆富家公子哥儿去给温羡瑶办了单身party,就在greenpub的夜店,夜店那能是什么好地方,发生点什么我们都能猜到……”
左丘实在说不下去了,他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这么说吧,泽哥,你茶几上的盆栽还挺绿的。”暗示得不要太明显。
听到左
丘的话,陆泽唇角一扬,低笑出声。
左丘和孟子平都惊讶于陆泽的反应,没有哪个男人能听到自己女人在夜店乱搞还能这样轻松,何况是里面切开全是黑的陆泽。
左丘说话都结巴了:“泽哥,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你是不是头脑不太清醒?”
就在此时,卧室里传来一道满是不高兴的女声:“好吵!”
一屋子的人都瞬间静默了。
能用这个语气在陆泽的家里大喊大
叫的,除了温羡瑶还有谁。
左丘和孟子平几乎是立刻明白了陆泽的反应是为了什么,自己绿自己,陆泽当然不会生气。
左丘哑然,片刻后,他还是不肯放弃:“就算她没绿你,你看,她脾气这么差……”
左丘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枕头从卧室被扔了出来。
陆泽看着那枕头在地上滚了滚,脾气极好地弯唇笑了笑,他用食指轻抵住唇:“嘘,最近刚养,是不太乖,我去哄哄。”
然后,左丘和孟子平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泽走进了卧室里。
他们什么时候见过陆泽对女人这么耐心过,一时面面相觑,孟子平的脸色更是变得难看起来。
而卧室里,温羡瑶发完脾气才觉得不对劲。
她本就又累又困,还有起床气,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在家,爸爸以前经常会早上带一些客人来家里做客,来爸爸的书房看他收藏的古画,在她表达不满之后,爸爸就会知道她还没醒,会带着那些客人去高尔夫球场之类的场所,以便她睡个好觉。
但现在,好像有人过来了,还站在了她的床边。温爸爸知道她脾气,从来不会早上来吵她。
温羡瑶直觉不对,清醒了大半,她从被子里探出头,视线向上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陆泽清隽俊秀,随意地站在她面前,他脊梁挺拔,肩窄腿长,皮相极好,样式简单的居家睡袍也让他穿出了一种雅痞感,他正低头看她。
……是不是醒来的方式不太对。
她为什么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陆泽?
不对,温羡瑶稍微一动,感觉到了浑身的酸痛感,尤其是那里,温羡瑶立刻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温羡瑶眸子不自觉地睁大,怕她说些不该说的,陆泽的手捂住了她的嘴,他声音低沉,警告道:“外人在。”
言外之意就是该演戏了。
但温羡瑶现在完全没有演戏的心思,在她发脾气之前,陆泽慢条斯理地拿出桌旁的手机,扔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