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来,靠着恶补,小姑娘的营养终于跟上来了,再也不像之前那般面黄肌瘦满头杂草一样的黄发了,不过大概是天生的细软发质,再怎么补,这孩子的头发都还是偏棕色,很不像廖家人都是盯着一头黑粗硬发质。
廖妈倒并没有因此就怀疑这孩子不是自家儿子的种,只是时不时地就会在儿子耳边念叨,觉得是自家儿子前几年亏待了这孩子,所以这孩子的发质定型了,再也补不回来了,话里话外埋怨廖文对不起自己这个闺女的意思。
廖文也不反驳,他可不会傻到去提醒廖妈这是基因问题,他也清楚廖妈会这么念叨是什么意思,估计还是怕他找了对象之后,就把心都偏到施琼那边去了。
虽然施琼现在看着好,可结婚后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廖妈就是怕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到时候要是再生个孩子的话,廖文眼里说不定就再也看不到这个闺女了,所以她总要在儿子耳根前多念一念,想要让儿子多对小铃铛心存一份愧疚和惦念,这样以后小铃铛的日子才会好过些。
其实廖妈是真的想多了,他早就将这姑娘视为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绝对不可能像原身那样心狠手辣地去祸害自家闺女的。
而且,他跟施琼哪怕以后结婚,会不会要孩子都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他跟施琼都不是那么看重血缘关系的人,对于抱养别人家的孩子这事儿,接受程度都要比一般人要高,况且女人生孩子并不是那么轻巧的,要遭受很多的罪还需要承担各种并发症的风险,估计以施琼的理智个性,她未必会考虑再生孩子的事儿。
不管是个什么想法,廖文都尊重施琼的选择,反正他跟施琼都是走了狗屎运捡回来的一条命,如今搭配上小铃铛本来就刚刚好,既然有了个闺女,再生一个明显是多此一举。
但这话,廖文不能对廖妈明说,老人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多子多福,娶新媳妇进门当然想的就是为自家开枝散叶,真要是丁克,只怕廖妈第一个就会反对,哪怕她再喜欢施琼,在知道施琼可能不乐意生孩子的情况下,廖妈只怕也要对施琼的印象大打折扣,说不定就直接反对自家儿子跟这个女人搅和在一块儿了。
廖文可不希望这两个女人现在就闹矛盾,再怎么说也要先把媳妇儿骗进家门再说,等以后真要为了生孩子的事儿婆媳相处出了问题,廖文再考虑怎么忽悠廖妈吧。
大不了就说是他的问题,反正早些年原身酗酒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廖文只要说是他几年前喝多了酒把身体给喝坏了,估计廖妈就是再着急也不敢怪到媳妇儿那边去了,为了稳定小儿子的这段婚姻关系,她也会克制情绪,绝对不会再找施琼挑刺了。
不过廖文觉得他可能有点杞人忧天,不说廖妈这人是个拎得清的明白人,就说施琼,那女人处事圆滑情商高得很,心理学那一手耍得炉火纯青,估计都轮不到他出马,那女人就能将廖妈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指不定那婆媳俩处得比他这亲生母子还好。
给小家伙揉乱了头发,小姑娘噘着嘴不太高兴,捂着头顶奶声奶气地嘟囔着:
“爸爸你把我头发搞乱了,奶奶好不容易给我扎的,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廖文乐呵呵的,怕真惹恼了自家这位姑奶奶,赶紧收手做投降手势:
“对不起,爸爸不是故意的,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小铃铛咯咯笑道:“今天星期六,不用上学啊,爸爸你真笨,这个都不知道!”
廖文这两天还真是过懵了,事情太多又太杂,加上处理那批宝藏的事儿,他脑子里混乱得很,哪里还有工夫去管昨天今天都是周几了,这会儿小铃铛这么一说,他才恍悟,原来已经周六了。
得,既然是周六,那正好,他要带着马威嘟出海,干脆把孩子们也带上,一块儿去海上玩玩。
“今天爸爸要出海,你去不去?”廖文耐心征求小丫头的意见。
小姑娘一听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两只眸子都亮晶晶的:
“那我们今天还能见到阿金吗?”
阿金就是上次廖文带小姑娘骑的那条大鲸鱼,小姑娘前鼻音后鼻音不分,再加上那条小抹香鲸的头顶有个金黄色的点,于是小丫头就自发给幼鲸取了个名字,叫阿金。
自从上次骑过大鲸鱼之后,小铃铛就对这事儿念念不忘,经常做梦都会梦到那只大鲸鱼,还梦到她被大鲸鱼带着去海里面找城堡和美人鱼,但是后来遇到了巫婆,她吓得坐在大鲸鱼的背上在海里面到处逃窜,一觉醒来才意识到这是假的。
这会儿听到爸爸说要再带她出海,小姑娘自然就又想起了那条大鲸鱼阿金,这么久不见,她有点想它了。
这次廖文不是带着小铃铛单独行动,船上还有马威嘟在,所以再骑抹香鲸这事儿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廖文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
但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忽然他想到了昨晚上系统奖励给他的那支魔笛,这个永久性道具的属性说明可说描述得天花乱坠的,但效果如何,廖文还没有试过,如果真的管用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召唤出抹香鲸。
这么一想,廖文心下不由得一动,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就看着小家伙笑道:
“大海太大了,大鲸鱼也有可能在别的海里面玩,我们只能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得到,要是没有见到大鲸鱼,你也不能失望不能哭鼻子,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