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妹要当皇后了。
赵树清拾掇好了自己的化肥,在腹中自言自语了半天,正准备找他亲爹献上化肥这个可以让粮食增产的好物时,他爹风寒了。
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设刚刚一只脚踏出小院子的赵树清一脸面无表情的走了回去。
因为在古代风寒是很严重的病,为了避免传染,这个时候赵丞相肯定是不会见他的。
此时此刻,赵树清捧着自己精心呵护的盆栽,望着上面正在爬动着完全无视他大口大口吃叶子的虫陷入了沉思。
他的小厮站在身边,眼睁睁望着二少爷最喜欢的花儿上的虫子爬啊爬,只恨不得自己上前去把那只不知死活的畜生捉下来碾死。
跟随在二少爷身边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了二少爷是什么脾性,他这样发呆的时候
,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吵闹的。
他也只当这是二少爷之前那场病带来的后遗症,着急的看着偏又不敢去打扰到赵树清,没一会额头上就出了一些细细密密的汗。
赵树清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小厮在想着什么,他正在自己那个仿若庞大书库的大脑中翻找着农药的提取方式。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在农药没有出现之前,广大的劳动人民对数量繁多的虫子束手无策,如果有农药的话,那岂不是又是一个大功劳。
但是这个年代也没有洒农药用的喷壶,也不知道工匠能不能用木头做出来,说起来,农药的化学名称是什么来着。
赵夫人一进院子便看到自己那长相也算得上是翩翩少年的二儿子正在捧着一盆花看的目不转睛,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她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泪水险些没有又涌上来,只觉得心中酸楚无比,小女儿以稚龄被定为皇后也就罢了,二儿子从前生了怪病,好不容易康复好转,偏又落下了这样的毛病。
这一番出来逛,赵夫人是连接的心中难受。
她上前,想要看看儿子在做什么,脚步声传进耳朵,赵树清这才发现娘亲来了,他放下手中的盆栽,起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娘亲。”
见他站好了,眼中清澈无一丝阴霾的清俊模样,赵夫人心中好受了一些,她将难受藏住,只温和笑着问,“清儿方才在干什么?这盆花上可
是有什么东西?”
赵树清一板一眼的答道,“儿在想,若是有一种药物,能将虫子杀尽不吃庄稼便好了。”
赵夫人眼中的难过差点没有隐瞒住,她好好地孩儿,居然满心想着这种天马行空的物是,这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东西,这孩子以后可该怎么办才好。
现在满京都都在谣传自家孩儿有问题,以后清儿年龄到了,难不成真的就连一个妻子都找不到了不成。
赵夫人又是恨那范家退亲还要败坏她家孩子的名声,又是担忧以后等到自己与夫君百年归老,孩子没了亲爹娘照应受委屈,再加上刚才看到的女儿抄佛经,眼圈再也抑制不住,红了一圈。
赵树清虽然自觉自己已经彻底的融入到了这个时代,但说话时礼貌望着对方眼睛的现代习惯还是没有改掉,几乎是在赵夫人眼圈红了的下一秒就发现了她的不对。
他对于这个从未嫌弃过自己,反而给了不少关怀与疼爱的亲娘还是十分尊敬的,当下便问,“娘亲为何哭?”
赵夫人连忙又擦擦眼角,扯出一抹笑来,道,“娘没事,只是被风吹了一下。”
真拿他当三岁小孩哄不成了,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风。
赵树清想关心两句,奈何心里话语翻滚,偏偏嘴上说不出一句来,就连看向亲娘的目光,都仿佛冰冷冷的无情。
还好赵夫人也没有注意到这点,她生怕自己的难过被赵树清看出来后多
想,挤着笑容道,“清儿喜欢这花,娘就让人再送来些,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你也莫要太辛劳了,该去屋里歇息就歇息着。”
“那娘就不耽误你了,这天色看起来又要大风,你爹便是被吹得得了风寒,你记得晚上让他们将门窗关严实,莫要冻到了。”
赵树清眼睁睁看着亲娘离开,十分想要挽留她,顺带着说两句宽慰的话,可惜手和嘴偏偏就是不听使唤,最终只能如同一个冷心无情的木人,站在原地,望着赵夫人的背影远去。
一阵风吹来,吹得他袖子里面的肉都在发凉。
为什么古代的天气这样多变,明明前两天郎素来的时候还是青衫折扇,这才几天,就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了。
赵树清想着要进屋子里面加件衣服,刚才想要安慰赵夫人的心不知不觉便淡了下来。
他刚进屋子,刚刚那小厮便捧着花走了进来,“二少爷,这花上的虫子要不要小人捉下来?”
对了,还有研究杀虫的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