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负雪面无表情,他轻声说:“不,这说明他太爱我了。”
闻言,温锦程嘴角的笑容一僵,随即他又换上温柔天真的表情好奇疑问:“可他宁愿选择灵器钱财也不愿留在太玄宗陪你啊。”
徐负雪:“因为我不希望他进太玄宗,我不想别人知道我和他的过往。这是我想要的,所以他给我,而且做得很彻底,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他看了眼温锦程便笃定的说道:“他不会妨碍你换灵根,放心。”
温锦程讷讷应了声,回以软糯感激的眼神,单手背在身后紧握,嫉妒得指甲掐破掌心。
徐负雪关闭水镜,温声对他说:“我送你回去喝药。”
温锦程:“阿雪,谢谢你。”
徐负雪拥着他走出藏书阁,“你我之间不必言谢。走吧,届时你便能修炼。凡人的生老病死,你再不必体会。”
他们相偕前行,背影看上去颇为登对,但是地面的影子越来越长,最终分道扬镳。
景晚萩拿着一个储物袋,表情不善的说:“东西全在这,拿走赶紧滚。”
苗从殊接过储物袋说:“筵席结束,我立刻滚。”说完他招呼万法道门弟子就要离开。
景晚萩喊住他:“等等——你必须发心魔誓。从现在开始,你和徐师弟再无瓜葛,前缘尽断、后因无果,见面需不识,有缘也无分。”
苗从殊迅速发誓,笑一笑便拎着一大堆分手礼物跑了。
一行人意气风发的簇拥着苗从殊走出清幽殿正殿大广场,刚下百阶梯第一个台阶便闻听鼓
声大噪如雷鸣,响彻整个清幽峰,如水波逐渐荡开,鼓声悠远空灵凝久不散。
武要离说:“无忧鼓三响,是蓬莱仙宗。”
话音刚落,空远醇厚的鼓声便更近了。
抬头一看,正见云端十几个怀中抱琴的白袍人化作流光落在清幽殿大广场,衣袍轻纱如流云扬起,周身似乎还有烟雾缭绕。
伴随着似琴似罄的余音,众人看清这十几个白袍人美丽的容貌和出尘缥缈的气质,不约而同心想不愧是仙宗蓬莱,不仅出场连长相都自带仙气。
蓬莱仙宗因仙人血脉、隐世仙山、气质神秘缥缈而自带逼格,仅次于昆仑,因此万法道门众弟子见到蓬莱弟子还是挺激动的。
武要离小声说:“太玄宗面子还挺大,连百年不世出的蓬莱仙宗都派了人过来。”
万法道门弟子纷纷小声附和:“我记得蓬莱仙宗已有百年没人出来。”、“上回还是修真界和魔域大战,蓬莱仙宗派出榣山居士。”、“当年榣山居士的风姿,我至今还记得,堪称天下无双。”
……
“话说,蓬莱仙宗派这么多人来,当真只是为了一场筵席?”
有人不自觉发出疑问,其他人沉默。
半晌,武要离说:“不管原因是什么,我们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接着,他转移话题:“为首那位就是榣山居士?”
人群中有人曾远远见过蓬莱仙宗的榣山居士,其风姿卓绝,令人见之便永生难忘。
他当即肯定回答:“确实是榣山居士。”
蓬莱仙宗一行人听到万法道门弟子的窃窃私语,只他们心性清冷,在修真界又很受追捧,早已习惯所到之处便被议论、围观。
故而无动于衷,连个眼神都没给过去,径直前往清幽殿。
武要离:“我们回外门。”他看向苗从殊,忽然发现好兄弟缩着肩膀、低头盯住脚面仿佛正在下蛋的鸵鸟。不由好奇问:“苗道友,地面有花纹吗?”
苗从殊单手扶住额头遮住半边脸颊,混在人群里尽量缩小身形,含糊的回应:“没……突然的富贵压垮我的脊梁罢了。”
事实上,他认识后面那群白衣飘飘的修士。
一个不落,真全都认识。
尤其带队为首那位,他们曾经相好过。
应该是三百年前,苗从殊在东海遇到大风暴,连人带船被卷进风暴里等再醒来已经在蓬莱仙山了。
后来他就跟薛听潮相好,跟着被带回蓬莱仙宗,曾经也是好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