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能做到如同那个自己的临终遗言那般,亲自教养玄凌,不让他受到其他女人的伤害,她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他娶其他女人了。
在这个世界,已经是一个了结。
她想要离开了。
可是她并没有能够离开。
仍是终日飘荡着。
后面的事情一样好像又不一样。
祝嬷嬷只不过是个小人物。
当初她之所以敢那么做,不过就是仗了魏家的势而已。
跟这一世一样,他调了西北都督魏令绪去了福建,收了魏家在西北的兵权。
不一样的是,云南发生叛乱,他不顾群臣的反对,率兵御驾亲征,紧接着北鹘新国主趁大周内乱之际入侵北疆,他诛杀云南都督林树啓之后,再亲征北鹘,再到亲率水师清缴海贼,阮觅看着一个一个的片段划过,从没有看到过他停留在京师,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过,只看到他不停的征战沙场,不停的杀戮,也不停的受伤好像那身体不是他的身体,血也永远都流不尽一般。
这样的生活,不仅对他来说是折磨,就是对阮觅,也好像是一场无止境的折磨。
就算因为那个死去的自己她怎么厌弃他,可是这个
人也是她儿子的父亲还是这一世她爱的人,哪怕不一样,也终归是一样的皮囊。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杀戮别人,也糟蹋着自己,看着那些刀剑刺进他的身体,鲜血流出,然后痛苦地熬过一次又一次,他那样子倒像是习以为常,不觉得什么,但她却受着煎熬。
一次次,她眼睁睁看着,想要闭眼都不行。
她想,这真是够了。
明明死的那个人是她,可要让她看这一切做什么?
“觅觅。”
数年后的某一夜,时光好像终于静滞了下来。
阮觅站在他的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他,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一次他又受了伤。
还是她认识的人所伤是梁衡。
在他清缴海贼总据的岛屿之时,虽然梁衡带了面具,但她还是轻易地认了他出来。
梁衡不是他的对手。
在他的剑刺向梁衡之时,她下意识就替梁衡挡了一下,然后,最后倒下来的那个人就变成了他但她想,这应该跟她无关吧,他们都看不见她,她做什么其实也根本影响不到他们。
不过,血腥味?
她竟然能闻到气味了吗?
“觅觅。”
他看着她的方向柔声唤道。
阮觅愣住,他在唤她吗?
而且他的目光就盯在自己脸上,好像正在看着她一般。
然后她听到他低声道:“终于,又看到你了。好像每一次受伤之时都会看到你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从来都没有变过。你过来,过来一点好不好,再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