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多少同姓亲兄弟成家立业后都会闹分家,咱们把昭哥儿当亲骨肉,初锦、p哥儿也把他当亲哥哥,可等咱们走了,他们兄妹三个也走了,孙辈儿、重孙辈儿的兄弟还能像现在这么亲吗?到时候一府里住着两姓人,肯定会闹矛盾,不如现在分开,往后一直当亲戚走动彼此照拂,还少了罅隙。”
阿娇捏着他的手道:“你想的倒长久。”
赵宴平拥着她道:“我也是为你好,你节省惯了,公主不一样,你们婆媳俩相处久了,难免会彼此看不顺眼,分开住,你不气她她也不气你,各自当家做主。”
阿娇瞪他:“你怎么说的我会做恶婆婆似的?”
赵宴平笑:“你做不成恶婆婆,我是怕你遇到凶儿媳。”
公主外甥女啊,赵宴平喜欢归喜欢,可他也怕与公主外甥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想管的时候不敢管,不敢管心里又憋着,伤身!
“你小心点,这话被公主听去,要跟你恼的。”
“好,不说了,睡吧。”
道貌岸然的赵大人,嘴上说着睡觉,手却奔着夫人的中衣里面去了。
三月里,孟昭新得的忠义伯府修缮一新可以入住了,宫里宣和帝也要为永嘉公主选驸马了。
本朝驸马也可入朝为官,永嘉公主那么受宣和帝宠爱,又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帝的亲姐妹,官员们都盼望自家儿郎能入公主的眼。
永嘉公主扬言自己喜欢才子,故宣和帝要从京城年轻的举人、进士、文官里挑选驸马,这里面再挑选容貌俊朗的,最后一共选了四十五位才华横溢、容貌周正的才子,其中有寒门出身,也有名门子弟。
待选驸马们都到齐了,永嘉公主戴着面纱现了身,要众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画一幅美人赏花图,并附上自创的诗词,谁的画作、诗词最让她喜欢,谁就是她的驸马。
宣布完要求,永嘉公主坐回了宣和帝身边。
宫人们准备好文房四宝,刘公公点上香,四十五位才子立即提笔作画。
永嘉公主的视线,始终落在站在首排的孟昭身上,真是越看越俊呢。
宣和帝见了女儿这副模样,索性闭眼假寐。
完全就是走过场,最后的驸马人选毫无悬念。
只是中选者的画作要悬挂出来,用以服众,其他才子们见孟昭的图上有美人有诗词有一片花丛,绿叶牡丹却画的模糊一片,宛如烟雨蒙蒙中的景象,有才子就不太服气,彬彬有礼地请教永嘉公主看上了这幅画的什么地方。
永嘉公主笑着看向孟昭:“孟大人,你先解释一下,你的牡丹为何画成这样。”
孟昭抬头,先对上了宣和帝犀利的目光,仿佛恶龙凝视。
孟昭凛然,可公主都能为了他与皇上冷战两年,他当着皇上的面表明心迹,又有何不敢?
他走到帝王、公主面前,行礼,然后微微垂眸,声音清润地道:“君子守礼,不该肆意窥视美人,若有女子能令下官长时间瞩目,那女子必是倾城之姿,天地为之失色,下官眼中既只有美人,便看不清红花绿叶。”
话音才落,宣和帝重重地嗤了一声。
才子们一听,也都跟着帝王鄙夷孟昭一口花言巧语。
偏偏面纱之下,永嘉公主笑弯了嘴角,难掩欢喜地问:“那本公主可符合你心目中的美人?”
说着,她摘下面纱,含笑望着面前的探花郎。
在众才子们的惊艳羡慕中,孟昭也朝公主笑了,温声道:“下官心目中的美人,只公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