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亲自送的她,至于她祖母徐氏,据郑嬷嬷说,丹阳大长公主得了贺愠的授意,便以两家婚事为借口,单独留了淮阴侯府老夫人徐氏在府里吃晚膳。
最后徐氏被丹阳长公主灌了几杯烈酒,灌得醉醺醺的,彻底没了意识。
徐氏被送回淮阴侯府时,又闹又笑,还发了一阵子酒疯。
自然也没人会把心思给放在了沈青稚身上,关注她今日究竟在丹阳大长公主府里作了什么。
二房夫人周氏得了丹阳大长公主因着婚事,才给留徐氏吃晚膳的消息。
她脸上的笑,都多了几道褶子,一想道丹阳大长公主非常看重那庶长子的婚事,那不连带着她家的姑娘,那也是天大的脸面么。
周氏更是脑补了一出,自己嫡女嫁入公主府,飞黄腾达的情节,做梦都差点笑出声来。
……
第二日清晨。
沈青稚从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
她却发现床榻旁的脚凳上被人放了个竹编的篮子,掀开篮子上的花布,发现里头躺了个毛茸茸的,才将将睁眼的小奶狗。
篮子一旁放了封书信。
上书:“稚稚,亲启。”
沈青稚还未彻底醒过神,略带迷糊,开了那信封:“听闻青稚那日所言,我院外养了只狗,叫‘吃里扒外’”
沈青稚握着信封的手抖了抖,想到了那日在青琼居里,她骂沈静淑时的话。‘妹妹不如去一旁的池子里照照,瞧瞧你如今的样子,像不像传言中贺大人院外养的狗,整日吃里扒外?’
这话竟被贺愠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小奶狗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瞧着沈青稚,还不忘大着胆子碰了碰她的手心。
狗子哪里知道世道无情,它已经被那最无情的贺大人,取了个‘吃里扒外’的名儿。
沈青稚拿着信封继续往下瞧。
信上寥寥数语,却也说得清楚。
原来贺愠回京不过一日,还是藏了踪迹悄悄回的,如今千里之外的边关战乱依旧未平。
至于贺愠突然回京的原因,还有丹阳大长公主,以及府中这场莫名其妙的赏花宴,想着昨日丹阳大长公主那分外和蔼的眸光。
沈青稚心头微跳,握着薄薄信封的手,不自觉发紧。
就……为了见她一面,需要这般大的阵仗?
自从丹阳大长公主府赏花宴后,沈青稚的心境,便再未平静过。
儿时想着先生,每日惦记。
后来……对于那个男人,只剩了模模糊糊的映像,却又是藏在心里最深最柔软的一块地方。
再后来。
及笄回府。
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动声色,却也霸道于不容拒绝,补齐了先生在他脑海中所有的缺失。
渐渐的,这些影像,和梦里常常出现的那道身影重合。
那个她反反复复都会梦见的,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浑身的冷冽,只有望向她时才闪过的柔情。
西北的黄沙,割人的冷冽寒风。
她好像一身红色嫁衣,被人捆绑着手,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那道身影,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好似永远挥之不去。
梦中惊起,浑身都是湿透的冷汗。
贺愠……!!!
作者有话要说:贺愠:“爸爸想成婚,非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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