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生白玉璧,六爻剑,长生锁寿佩
这些无价之宝落到西淮手边,他却几乎只看过一眼,就信手写来,将其外貌,典故,一一藏进诗头句尾,不显山水,又巧妙至极。
古人皆传,有惊才绝艳之士能七步作一诗,然而西淮这作词速度,又何至于“七步”?
在座的纨绔登时都被镇住了,从前看西淮也不过是觉得这小倌模样不出,清隽特别。
而今看来,简直觉得朗朗风华,说是此间绝艳也不为过!
“应该把林昆那小子叫来和他比作词的。”
半晌,一名公子哥儿喃喃说。
“这是哪个龟公调教出来的小倌。”
又一名纨绔喃喃说:“这样文采,只怕隔壁的书院都不必开了,士子们都去赴云楼学书算了。这真是赴云楼的龟公调教出来的?”
在座所有纨绔,登时都理解了银止川为何对这白衣人求而不得,又偏要强求。
西淮所作的词曲源源不断地被人捧下来,送到歌姬与乐师那边编唱。
王寅为此番盛宴共请了十五名花街上最有名的乐师歌姬,但这十五名乐师,竟还跟不上西淮作词的速度!
稍时,歌姬们调整过来了,乐师也渐渐做出了几首谱子。
琴音重响,琵琶起奏,轻歌曼舞的丝竹之音重新在庭院中流转开来,如珠若玉,婉婉绕梁,好一番盛世之音!
纨绔们听着自己的珍宝被人变成词曲,如此风光无限地唱奏出来,只怕整个星野之都也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心中都觉得甚是满足与得意。
“有如此富贵珍奇,几场灾荒算什么。”
几名公子哥儿已然醉了,他们摇头晃脑地往杯子里倒酒,举盏道:“天佑盛泱!——”
其余几名公子哥儿也觉得心中激荡,纷纷往杯盏中添着琼液,高声应和:
“天佑盛泱!——”
“盛泱福祚绵长——!!”
酒杯相碰,醇香的酒液从杯子中撞洒出来,但这些公子哥儿都觉得心中豪情无限,只盼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待来年春尽,还要再办这样的酒席。
好好地办几场,大大地办几场!!
又不是没有钱!!
“哎,银哥儿。你,你也拿点东西出来啊。”
在这群纨绔做着春秋大梦,豪情万千的时候,银止川正在专心欣赏他媳妇儿的美人剪影图。
他手支着头,微微含笑,就这么看着西淮。看他如何落笔,如果运字,如何停笔收锋。
从前只觉得他好看,却没想到他这么好看。
这白衣临风的模样。
银止川想,简直跟他娘的看不够似的。
“哎,银哥儿。”
一名纨绔用手肘捅了捅银止川:“你不是也有珍宝吗?拿出来,叫你那小倌给你写首词啊。”
银止川拿眼睨他:
“你是说那五十箱金株?”
纨绔忍不住憋了憋笑,说:“不是。”
“你不是有个常挂在身上的配饰吗?叫什么云魂眼的”
“忘带了。”
银止川懒洋洋伸了个懒腰:“今天带的是碧血小印。”
他从腰间随意解下枚东西,扔在案上。
只见那小印只有拇指大的小小一块,但是晶莹剔透,其中更是蜷缩着一条碧色小龙。
小龙蜷着龙爪龙身,每一片龙鳞都纤毫毕现,似乎正在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