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玉彤一行人到了西山猎场,现成住的地方都有,这地方都是皇室中人来的,所以连管事都是宫里的人。
稍作休息,赵群就带着季哥儿去马场练习上马,主要是让季哥儿能单独敢坐上马。赵群不像一般的父亲会觉得为儿子牵马有失身份,可他并不会这样认为,菽哥儿就很羡慕,“我也想让爹爹牵着马让我坐在上边。”
因菽哥儿聪明、伶俐,没什么学不会的,玉彤和赵群一般都把心放在仲哥儿和季哥儿这俩个经常出错的人身上。
他们已经尽量公平,可孩子多了,难免顾此失彼。玉彤觉得很心酸,她笑道:“等仲哥儿下来就让菽哥儿坐上去,好不好?”
菽哥儿猛地点头,他就知道娘最好了,一点都不偏心。
果然季哥儿下了马来,玉彤就让赵群把菽哥儿抱上去,让仲哥儿也等着。三胞胎就是玉彤的心头肉,看着他们小小的,那么依赖她,她觉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们才行。养了孩子才知道要给孩子世界上最好的,也不知道那位皇后怎么想的。
明明太子人也好,又孝顺又聪明,又是将来的皇上,就这样皇后还喜欢一个庶子,真是无法理解。
一家人在西山玩了一天,季哥儿也克服了在马上的困难,第二天还准备玩一天,没想到太皇太后过世,国丧当头,谁也玩不起来,尤其因为他们是宗室,赵群和玉彤都要进宫。这个历经四朝
的女人,寿终正寝,含笑而去的,并没有什么不满的。
皇上为此悲恸不已,辍朝三日,赵群等宗室子弟早就进宫去帮忙了。寻常人家的丧礼讲究都特别多,更何况是太皇太后的丧事,信郡王妃跟玉彤都穿着丧服进宫就哭灵。
哭灵也有讲究的,扯着脖子狂哭,声音嘶哑,第二天保准就病了,而进宫哭灵至少三天。信郡王妃是上了年纪的人,万一哭的太伤心累病了就不好了,每年丧礼上因为这样病了或者死了的人并不少。
“母妃,媳妇扶着您过去吧。”玉彤对婆婆道。
信郡王妃摇头:“没事,你自己也照顾好自己。”
婆媳关系这么多年,信郡王妃跟儿媳妇早已如亲人了,她知道儿媳妇是为了她好。婆媳俩人相互体谅才好,天天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家宅不宁,男人也跟着受罪。她很庆幸没有真的硬塞人给儿子,要不然儿媳妇不会真心对她。
宫里专门设了灵堂,皇后跪在当中哭泣,她年纪也不轻了,哭的这么起劲,简直让人闻者伤心。在哭灵之余还把众命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皇后不说别的,确实是料理宫务的一把好手,陈贵妃比不得她,往往这种事情皇上还是交给皇后办理。
除了皇后,陈贵妃、秦德妃、叶湘妃等等级比较高的也都在哭灵。玉彤和信郡王妃默默跪在一处哭泣,自有女官记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人过来在某处哭
灵。
这女官就是桃宜,玉彤看了她一眼,她似乎也有话要跟玉彤讲。
可宫里不是随便说话的地方,更何况此时大庭广众下也不宜多说。信郡王妃也看了一眼桃宜,她对桃宜已经没什么很大的印象,也许桃宜陪过她几次,可是她每天见过的人太多了,也不大记得了。
再者桃宜穿着打扮变好也很大,她还轻斥玉彤:“还是别到处看了,哭完再告退。”
在她们前面哭灵的伍霞转过身来看了玉彤一眼,玉彤对她点头致意,这个场合没见着那姜氏,足以看出姜氏在怡郡王府已经没有什么地位了。
皇后由宫人扶起,她被扶起来的时候,腿都不自觉痉挛了一下。秦德妃连忙道:“皇后娘娘真的是孝顺至极。”
众人又顺着德妃的话夸皇后,玉彤觉得简二奶奶的儿媳妇像德妃,很见机。再看那叶湘妃,当时身份多高啊,国公府嫡长女进宫,人也非常亮丽,可现在连个贵妃都没升上,跟女官出身的德妃平级。
陈贵妃却木木的样子,她也是个美人,但毕竟年纪大了,她比皇后年纪还大,齐王今天也要进宫哭灵,却没见到人面,儿媳妇也没见着就要回宫了。皇上不希望齐王夫妻借着探望母亲去提要求,而且这段时间皇上正在气头上,陈贵妃已经有几个月都没见过自己的孙子了。
众妃出去后,灵堂才算是活泛一些了,桃宜继续留下。玉彤和伍霞结
伴在椅子上休息,她们到下午才能离开,现在宫里会有人送点心过来。伍霞见玉彤虽然眼睛哭的有些睁不开了,但是精神头还是不错,便跟她道:“多休息会,下午哭完了才能走。”
玉彤摇头:“我母妃还在那儿我得过去看看。”
她跟伍霞的情况可不太一样,伍霞的婆婆死了,就她一个人过来,所以自在一些,她休息会儿了还要去照顾婆婆。
婆婆在次间的小榻上躺着,玉彤跟伍霞说完就直接过去了,没曾想桃宜跟了进来。
“桃宜,你这是有什么事情吗?”玉彤以为她是要自己帮忙照顾她家里或者怎么样。
没曾想,桃宜小声在她耳边道:“世子妃,太子和皇后不大和呢,可皇上看重太子,您可一定要押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