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正四品益州知府张钊之女张玉彤为太子承徽,钦此。”
听到这道旨意,玉彤心里就发凉了,她再怎么努力不也是人家的小老婆吗?原本她还以为靠自己搏一搏,能够做个宗室庶子之妻也尽够了,可笑啊……
再看看欢天喜地的玉琪,她垂下了双眸,娘曲氏扶着她站起来的手也是颤抖的。正好出门的时候,玉彤看到八妹妹玉珠也哭了,她知道这位八妹妹原本是内定的信郡王世子妃,只可惜,现在世子妃之位另有其人,而且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伍亮的女儿。
可玉彤不仅脸上不能带着丧气,还要努力表现出很欣喜的样子,她被选为太子承徽,现在不高兴,难不成很嫌弃太子吗?
一个晚上,她辗转难眠,第二日起来家里人对她说话都客气的很,尽管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承徽。但因为太子就是以后的天子,他们敬畏她,其实是敬畏太子。
一个妾哪有什么资格带大批的嫁妆进去,曲氏伤心的把家具全都换成了贵重的首饰、现银,这样的东西进宫好打赏。人家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宫里的人尤其势利眼,你不打赏点儿,谁听你的话。
进宫伺候贵人无非就是为了钱,没钱人家谁跟你干白工。
曲氏跟张钊把她喊了过去,张钊很是愧疚:“都是爹爹没本事,要不然你也不必参加选秀,我跟你娘谋了半天才只是个益州知府。我从你外祖家打
听到太子现今唯有陈良娣有一子,其余妻妾都无所出,你把银红跟春樱带进宫去就行,春樱原本就是你娘的陪嫁丫头的侄女儿,对你最是忠心,银红又是医女,在宫里要切莫小心啊。”
她只是承徽,最多只能带娘家的俩个丫头进门,到时候再由太子妃统一安排丫头们伺候。
玉彤微微点头:“爹,我知道的。”
曲氏抱着女儿哭,她说:“我的彤儿啊,你哭吧,哭出来了就好了。以后进宫,想哭也哭不由人啊……”
宫里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笑都要看上面的人的心意,自己的女儿从小神采飞扬,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不知道憋屈成什么样。
她咬着下唇在母亲身上哭了一场,之后洗了脸之后就一直强忍住,原本还跟她关系不错的玉琪倒是来看过一次,可玉彤知道俩人恐怕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毕竟一位是正经的宗室媳妇,一位只是太子的妾。
过了三日,玉彤带着两个丫头和乳母坐着一顶小轿进宫了。其实东宫并不是很大,太子年纪比玉彤也大了十多岁,早有生了儿子又居副位的陈良娣。还有稳坐钓鱼台的太子妃袁氏,还有官女子出身的两位奉仪,这次跟她一起被选入宫的承徽苏氏。原本承徽之位有十人的,太子原来也有承徽俩人,不过有一位病的起不来身子了,一位生了一位小郡主常年生病,现在这位承徽带着女儿在养
病,不便出来。
苏氏的爹现在有个轻车都尉的爵位,没有实权,玉彤的爹如今是一府之长,却没有爵位,因为她爹是庶出,即便有爵位也落在嫡子们的身上,所以二人也算是旗鼓相当了。
玉彤暗自权衡了一下对手,轿子落下,她唇畔轻轻露出微笑,扶着王妈妈的手进了东宫。太子妃袁氏贤名在外,除了没有儿子其他的都做的很好了,当然对于玉彤来说她再好,她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放别人身边养的。
“进来吧,张承徽。”
从此以后不会有人再喊她玉彤或者张家的七姑娘,而是承徽张氏。
玉彤跟在一位老嬷嬷身边进去,伺候太子妃的人规矩都非常好,也很和气,并不是她想的那样要跟她给下马威或者怎么样的。
她过去的时候苏氏已经在此伺候了,看的出来苏氏恭谨的很,而且不敢僭越一步,小心谨慎。太子妃端坐在上方,玉彤老老实实的磕了几个头才起来。
“好啦,日后就都是姐妹了,伺候太子是我们的福气,盼着你们为太子开枝散叶。”
说罢还赏了玉彤两匹花布,一对宫花,这些玉彤都不稀罕,她家好歹也是侯门之家,父亲也一直在做官,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欢欢喜喜的接了过来,与她相比,苏氏就太完美了,情真意切的谢过太子妃,看的玉彤腻歪的很。
太子妃又对二人道:“你们今日
先回各自的院子,太子晚间回来,到时候你们再过来吧。”
玉彤和苏氏都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