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无措的站在那里。
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所以爹爹才会与娘疏远,娘才会伤心吗?是因为他比不过雍儿,是因为他不像雍儿那样会讨父亲欢心,所以母亲才会受委屈。如果他做得够好,比雍儿还要好,父亲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是不是也不会这样对待母亲。
胡玉璋看着他难过的样子,连忙双手放在他肩膀下的手臂上,十分认真的对他道:“晖儿,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很好,你比母亲所期待的做得还要好。你并不比雍儿做得差,你万不可这样想。”
“反而是娘,是娘不懂得讨得你父亲的欢心,带累了你。”
倘若晖儿是庄氏生的,国公爷一定会迫不及待的为他请封世子吧,而不会像如今这样,一而再的找理由推脱请封世子的事情。
她的话并没有让孟承晖高兴起来,他垂着头,有眼泪从他眼睛里掉落下来,一滴又一滴。
胡玉璋伸手将他抱住,手放在他的脑
袋上,轻轻的唤道:“晖儿,娘的晖儿……”
她心里也同样有些难过,她的孩子没有做得不好,相反,他做得很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做的不好,才会让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好。
母子两人抱在一起,在地板上映照出长长的身影,直到许久之后胡玉璋才放开了自己的孩子,伸手为他抹去眼泪。
胡玉璋知道孟季廷并不喜欢让孟承晖经常在正院,也不想让他受到她的情绪影响而伤心,因此并没有让他在正院逗留太久。
孟承晖从内院回到棣棠院,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墙上挂着的那把弓,看了许久,然后他突然愤怒起来。
他拿起那把弓,匆匆走到了校场。
那里孟承雍正在做热身活动,准备等一会就去练武。他看到孟承晖过来了,高兴的对他招手道:“晖儿,你终于来了。你快过来,我一个多月没动筋骨了,你跟我比试比试,看我退步了没有。”
孟承晖走过去,恨恨的瞪着他,将手里的弓扔到他的脚边,声音冷冷的道:“你的弓,还给你!”
孟承雍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晖儿?”
孟承晖抬头看着他,目光带着从未有过的恨意:“你为什么要向陛下请封你姨娘,你为什么这样做。”
孟承雍脸上也不高兴起来,道:“我凭什么不可以,陛下都同意了。”
“哪家府上的侧室可以请封诰命的,你姨娘已经
得到了父亲的宠爱,这还不够吗,她为什么这么贪心。我娘,我娘,她才是父亲的嫡妻,只有她才可以受封诰命,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他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脸上落下了泪来。
孟承雍看他哭了,也有些无措起来:“你怎么哭了,你别哭啊……”
“我给我姨娘请封诰命,又没有不认你娘是父亲的嫡妻,她身上也有诰命,我又不是抢她身上的诰命。”
说着走过来,要给他擦一擦脸上的泪。
孟承晖却用力的挥开了他的手,怒道:“你姨娘就是不可以有诰命,她是侧室,她还是奴婢出身,她就是不可以……,”
孟承雍听出了他话中对青槿的轻视,脸上也有些生气起来,冷声道:“孟承晖,你不许这么说我姨娘,你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
孟承晖早已失去了理智,口无遮拦起来:“我就说,我就说,你姨娘是奴婢,是贱婢,贱婢……”
“她当初不过是服侍父亲的丫鬟,就因为有父亲的宠爱,她就可以什么都有,她霸占了父亲的宠爱,现在连我娘的体面都要夺走,她怎么可以这么坏,她是个坏人……”
孟承雍气得脸上黑了起来,目光同样寒冷起来,推了孟承晖一把:“你住嘴!”
他推的这一把并没有收力,孟承晖被他推得踉跄的倒在地上,然后他抬着头愤恨的看着孟承雍,然后突然像头愤恨的狮子一样冲过来,将拳头挥
在孟承雍的身上,孟承雍也跟着还手,于是两个人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