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岚听了一阵,再加上看到此人,便明白了。
她也想起了这个人的事,曾经在军中,她曾就见过这个姜聪,其人有官职在身,一言一行,能力自是不消说,但确实有着一颗榆木脑袋,只知对朝廷愚忠,也不是说其有多么敬仰听从齐穆行的话,只是因为齐穆行如今是临朝皇帝,他便要遵从。
恐怕齐穆舒特意将此人也带至金戈作为使团出使,也就是担心此人留在军中,对于齐穆舒的行为或许会生疑心,又不知变通,反而坏了大事。
如今留在身边还更好控制一些。
“那也不过只是传言罢了。”顾青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那些人的目光自然聚焦到她身上,她只是镇定自若的走到齐穆舒身边,双目却是看着姜聪道:“依照姜大人所言,如今我等应该如何?”
姜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何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顾青岚没有回答,只是再度问了一次,“大人还没回答我呢。”
姜聪眉毛一跳,看出了她好像是在试探自己,心中有些不悦,但若是不回答反倒显得他言之无物,于是便道:“自是如我方才所言,待到回禀陛下之后,得了陛下的命令再……”
“得陛下命令?”
“陛下远在京城,如今金戈内乱已是一触即发的地步,待到信息送达京城,又得京城回复,要多久?”
顾青岚说的不急不缓,反倒是令在场之人面面相觑,
有人窃窃私语道:“也是,我等是奉命前来的使节,若是金戈局势松散,还谈什么和谈的事。
“到时陛下问责我等办事不力怎办。”
姜聪听了他们的话高呵一声,“胡说八道。”
“金戈内乱是金戈的问题,和我等有什么关系,陛下英明,自然不会迁怒……”
可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顾青岚那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好像意有所指,偏偏她什么也没有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齐穆行英明不英明,暂且不提,可是是否会迁怒,这些时日他执政的风格来说,恐怕,只要是这件事未成,齐穆行总也有办法找到问题的“症结”并且再牵连上一大堆人,一并处置了去,顺手打击了异己。
而他们这些站在风口浪尖的家伙,又怎可能幸免的了呢?
姜聪咳了一声,“总而言之,没有陛下的命令……”但这次,他话又没说完,反倒是眯起了眼睛,他虽然曾在军中,但脸上还戴着一副叆叇,这也是为什么顾青岚能一下就记得他的原因。
如今那双眼睛藏在叆叇之后,似是在努力打量辨识着顾青岚似得。
“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他辨识了一阵子之后,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你是不是……有兄或弟曾在军中!”
顾青岚笑了下,也不奇怪他会这么想,她如今着这里的裙装,头上绾着简单的发辫,怎么看都
是不折不扣的女儿家,而在金戈,几乎从未听闻有女儿家出入战场的事情。
她摇了摇头,“倒是没有。”
姜聪“嘶”了一声,自语道:“不会啊,这般相似……”
“倒是我自己,曾在军中待过些时日。”她这话刚刚说出来在场众人惊讶的惊讶,质疑的质疑,除开齐穆舒的亲信,那些人有一些,恐怕已经知道顾青岚的身份了,所以一直沉默,而且恭敬。
“你说什么?”姜聪明显一惊,神情凝滞了下,之后便大笑出声,“你这个小丫头口出狂言,还谈什么在军中。”
他说话还不算最是难听的,甚至有人笑着道:“生的倒是几分姿色,若真去军中,只怕早也被人吃干抹净……”
这人话还没说完,齐穆舒竟是亲自动手,那人一把被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沫,血沫中还夹杂了两颗牙齿。
虽是对顾青岚轻蔑,但齐穆舒终究还是皇子,那人即使被打落了牙,也只能连连低声道:“王爷,王爷息怒……”
姜聪却不乐意了,皱起眉道:“王爷何故如此袒护这女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