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意识想要尖叫,却被捂住了嘴巴。
正当她要拼死挣扎的时候。
“嘘,宁阳,是我。”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宁阳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瞪大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想要将头侧过去看桎梏住自己那人的脸。
顾青岚眼见宁阳总算是不挣扎了,想来应当也不会喊叫惹了人来,便将她放了开来。
刚一放开,便看见宁阳神色震惊的看着她,“你,你,你是……!”
她只是耸了耸肩,笑了下,“怎么?有些时日没见,连我都忘啦?”虽她与宁阳自小相识,也算玩伴,可毕竟这么多年来,只在皇宫中见过寥寥数词,如今自己又是深夜这般突然造访,便也只能说些打趣儿话,缓和下气氛。
在宁阳一番你你我我的舌头打架之后,她好像终于找到了说出口的话来,“阿岚?”
就像是为了确认一般,再念了一次,“阿岚!”
说罢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这不是在做梦吗?”
“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里是金戈,是那个人的王府,你,你不是……!”不去细想倒是还好,如今宁阳细细想来,心中的惊诧是越发难以平复,连带着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
如今宁阳身子本就比曾经要瘦弱许多,顾青岚甚至怕她这般激动等会儿别晕厥了过去,赶忙上前是拉着她到内室的窗边坐了下来道:“是,是我。”
“真
是我。”说着在她面前伸出手来晃了晃之后覆在了她的手上,她的手很凉,原本在顾青岚印象中,宁阳她的手最是细嫩,当初连自己都忍不住嫉妒,胡搅蛮缠的问哥哥要了不少别个女儿家养护手上肌肤的方子,可就算用了那些昂贵的方子,终究也及不上她。
可如今……她的手竟生了褶子,起了茧子,变得骨节分明,好似皮下已包不得多少肉了般,再不是曾经的模样了。
这下宁阳总算是相信了眼前之人并非是她的幻觉或是梦境,但脸上的犹疑更甚了,“可你不是,你不是嫁给了二皇兄?
“不……”那二皇兄脱口而出她才想起来,赶忙改了口,“嗯……我是说,陛下。”
“你如今应当是皇后娘娘了呀!”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哪儿有皇后娘娘跑到别国的领地去。”
“还,还……”她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般,拉着顾青岚又重新坐了下来,压低了音量,将头也凑近了些,“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那模样不像是王妃,王府中的女主人,倒像是王府中关着的犯人,小心翼翼。
顾青岚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看着眼前宁阳的模样,她原本颇为有灵气的眸子现在即使被烛光照着,都显得像蒙了一层般,而丰腴的小脸现在已是凹陷了下去,身上的衣着别说和临朝公主时候比,就是和王
庭侍女相较,都显得寒酸。
那个二王子,就是这样对他的妻子,临朝的公主的。
而宁阳,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这么久,这下顾青岚突然明白了当初她来临朝时候,为何会是那副神色。
之后她回到金戈后的日子,显然比之前过的还要难熬。
就好像明白顾青岚是为何这般看她,宁阳下意识的偏开了头。
“公主,我在金戈时候就曾问过你。”顾青岚依旧不依不饶的盯着她,伸出手,将她的头掰了过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直视。
“那个人,王子对你好吗。”顾青岚近乎于一字一顿的定定问道。
可等来的,只有宁阳闪躲的眼神,和无尽的沉默。
答案早已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