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濂脑中轰地一声,如一道巨雷劈下,他差点就倒了下去。
把众审之法下达到各州府,也就是说,众审之法已无法阻止,而且那些送东西给他的人,都会知道,他不能操控府试的结果。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叶寒舟问他:“赵郎中,还有事吗?”
“没有了,下官告退。”他脑中混混沌沌,失魂落魄地离开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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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清辉院。
月夕后,天气开始转凉,楚珮容让人拿出布料给诸人裁制秋冬的衣裳。
徐娘子带着人把各式的料子搬了许多出来,正厅挪过来的四张长几都摆满了。
向菱笑道:“每年王妃都让人给妾身做衣裳,都做了一柜子的衣裳了,有些都还没有穿过呢。”
“正是呢。去岁做的衣裳,有一套妾身一次都没有穿过,衣裳太多,穿不过来。”陆芷沅也笑道。
“库房的布料太多,不做也会白白霉坏。”
楚珮容在长几前翻看着布料,指着几匹对徐娘子道:“这些库房中应该还有,拿出来给府中的人,每人做一套新衣。”
徐娘子笑着行礼:“奴婢代他们谢过王妃。”
楚珮容走到另一张长几,长几上堆着一些皮货:狼皮,灰鼠皮,白狐狸皮,貂皮等都有。
楚珮容的手抚着那些光滑的皮毛,在狼皮上停了下来。
去岁她就是用狼皮给关景舒做了护膝,他二月底回到上阳时还戴着。
也不知那对护膝他是否还留着,也不知他近况如何
了?
轻雪过来,拿起一方白狐狸皮,笑道:“去岁元正时,王妃有一面白狐狸斗篷被炭火星子飞出来,燎了两处黑洞,虽是靠里边,但仔细瞧也是能瞧见的,不如重新做一面,免得看那两个黑洞伤心。”
她把白狐狸皮一伸,放在楚珮容手上。
楚珮容放在狼皮上的手一抬,接住了白狐狸皮,“也好,重新做一面吧。”
徐娘子踌躇了一下,小心地问道:“王妃,西溪别院那边,要给她们做新衣裳吗?”
她想说的是要给赵雪樱做新衣裳吗?
毕竟赵雪樱虽被软禁着,但她还是祁渊的妾室,且昆明湖畔事发之后,赵濂并未受到任何惩罚,徐娘子摸不透祁渊的用意,所以要问过楚珮容。
“别院的下人每人一套新衣裳,其他不用。”楚珮容冷声道。
“奴婢明白了。”徐娘子答应着去安排。
徐娘子刚出去没多久,又匆匆回来找楚珮容,脸色还不好。
“怎么了?”楚珮容问道。
“许娘子回来说,说……”徐娘子的嘴巴张了几次,那句话还是不知如何说出口。
“是赵雪樱那边出了什么事吗?”陆芷沅过来问道。
许娘子被楚珮容安排去盯着赵雪樱,她回来禀报的事情,自然是和赵雪樱有关。
所有的人都看着徐娘子。
徐娘子咬了咬牙,“许娘子回来说,赵良娣有了身孕。”
正厅中一下就安静下来,连鼻息声都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