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舒转过头,对陆芷沅道:“阿沅姐姐,我口渴了,我们去喝盏茶好吗?”
她是同陆芷沅说话,眼睛却望着祁渊。
陆芷沅心下一动。
关羽舒素来畏惧祁渊,此时怎会故意去看他?
她当即便笑道:“刚好我也渴了,你说去哪里喝茶好?”
曹县令还不知道她们打的哑谜,听到她们要喝茶,忙道:“此处人多,不如我们回县衙喝。”
关羽舒却指着旁边的一间茶馆,“不回县衙,就去那里喝。”
祁渊正和祁泓,王略在前边说话,陆芷沅叫住他们,一行人往茶馆去。
关羽舒进了茶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偷偷望着对面的酒肆。
长风和闻春他们在旁边的两桌坐着,防止其他人靠近。
陆芷沅和祁渊坐在关羽舒的旁边,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关羽舒示意祁渊留意酒肆中那几个漠北商人,“殿下,你看看那几个人,可与别人有何不同?”
祁渊这才注意到那几个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高鼻深目,留着络腮黑胡,他们手中捏着酒盅,鹰隼般眼睛如搜寻猎物,依次扫过街上巡逻的禁军,维持秩序的衙役,最后落在茶馆前——
那里站着几个跟随祁渊的虎豹骑,他们虽身着百姓衣服,但站姿明显和周围人不一样。
王略也看到了那几个人,他打量了一番,纳闷道:“他们有何不同。”
那几个人的目光已经转向茶馆中,在查看着。
关羽
舒低下头,拿起茶盏放在唇边:“你看看他们的手放在何处。”
王略也假意喝茶,眼睛向他们的手看去。
只见那几人都是左手拿着酒盅,右手搭在腰间。
王略到底是在军中待过,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军人的刀剑大都挂在右腰,所以他们的右手习惯搭在腰间握着武器。
那几人的腰间虽没有挂着武器,但他们还是习惯把手搭在腰间。
这种下意识的习惯,需要长年累月不断重复的动作才会形成。
王略猜出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是军人。”
“准确地说,是突厥的狼卫。”祁渊肃声道。
祁泓立刻紧张地看着陆芷沅,“狼卫凶残,三皇兄和华侧妃还是赶紧离开雍县。”
曹县令也有些慌乱,储君若是在他的地盘出了什么意外,不说乌纱帽,只怕他连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臣去把禁军叫过来,把他们拿下。”曹县令说着,就要起身。
“坐下。”祁渊低喝道。
他拿起茶壶给陆芷沅倒了一盏茶,放柔了声音,“阿沅,你怕吗?”
“此处有衙役,禁军,虎豹骑,校事,长风他们,他们伤不了我们,我不怕。”
陆芷沅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但我怕百姓会有危险。他们出现在这里,估计是想破坏互市,杀了百姓,互市就办不了了。”
祁泓和王略他们安静下来,神情凝重。
陆芷沅说的没错,祁渊身侧护卫重重,狼卫近不了身。
但满街手无寸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