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风沙满天的风城陷入寂静,夜里一排排石像静静地伫立在街道旁,幽幽地盯着驿站的风吹草动。
阿音着急地在屋内踱步,拿着木烟的簪子心下一定,无论如何她要把信息传出去,这样那些姑娘才有活下来的可能。
“白天去找他们肯定会被发现,我还是今晚写信。”
打定主意,阿音就开始拿出信纸写信,没写两个字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阿音咽了咽口水,顺手拿了把刀子,大着胆子推开了窗户。
——
桑榆避开那些玄鸟石像,鬼鬼祟祟地翻进了新娘的屋子,一扭头就看见一具尸体,正是那白天看到的新娘。
新娘还未入睡身着嫁衣,鲜血浸透了那华丽的布料,脸上早已经被咬的血肉模糊,鲜血缓缓蔓延,像是刚死不久。
桌子上的墨迹晕染撑一片,已然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只有那玄鸟石像阴暗地盯着,夜色下那栩栩如生的羽毛好似沾了几分鲜血,有一种湿漉漉的质感。
深夜穿着嫁衣死在房内,这一幕冲击力太大,桑榆咽下即将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声,转身朝窗外的段惊楼摇摇头。
“她死了。”桑榆轻声说。
“死之前面色平静,毫无意外,这个杀人凶手她或许认识。”段惊楼一脚跨进来,看见桌上的玄鸟暗道一声不好,拽着桑榆就往窗外走,“快跑!”
桑榆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为什么,
这怕是一个圈套!
还是冲他们来的!
二人正欲离开,那屋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人还不少。桑榆心头那股不安愈发的强烈,下一秒紧闭的屋门却被人“砰”一脚大力踹开。
段惊楼顺势拽着桑榆跳出窗外,二人站在窗沿,底下是冽冽的寒风与浓郁的夜色。
桑榆心跳如雷,死死拽着段惊楼的衣角,紧张地看向冲进来的那群人。
她从未如此紧张过手心都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隔着一扇窗户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为首的那人她在枫驿客栈就见过,眼角一道疤痕延伸到太阳穴,正是说木烟被选为新娘的那位刀疤脸。
刀疤脸在屋内转来转去,发现没人之后突然暴怒,指着地上的尸体,“大不敬!大不敬!玄鸟会惩罚你们每一个人,新娘死了!”
他看起来极为愤怒,有一种气急败坏的感觉,冲身后一群人大吼,活像是要把人生吞了。
“求玄鸟原谅,求玄鸟大人息怒!”
“求玄鸟大人息怒!”
随行的人惶恐地跪下,对玄鸟不敬甚至于大过了尸体的恐惧,嘴里念着各种“求玄鸟息怒”“玄鸟保佑”之类的话,甚至有人逼出了泪水。
“在为风城祈福的这三日,新娘子居然死在了客栈!这是要玄鸟大人发怒,我看为今之计是查出是谁在暗害新娘试图挑衅玄鸟!”刀疤脸粗声粗气道。
“大…大人,我们风城
的百姓肯定不会杀新娘子,肯定是那几个新来的外乡人!”
“对,今早那些外乡人就想办法打听新娘的事情!肯定是他们…”
突然人群中有人附和了一句,“我今夜看到那拿剑的外乡人鬼鬼祟祟站在新娘子门口,不知意欲何为!”
这人捏着嗓子,声音是刻意伪装后的怪异,说完这句话后在匆忙低头掩入人堆,一眼扫过去根本发现不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