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成为公主的事并没有公开,风铃决定等她的伤势好转,之后再着手准备册封仪式,太子赞同这个提议。
在这期间,沈鸢想起来有个重要的东西还没有物归原主——从灵芝那里得来的玉芙蓉。
于是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她带上玉芙蓉,在风铃的掩护下,悄悄地溜出了宫。
那夜林中格外安静。
林道的入处有两个火红的大喜灯笼高高挂着,正是燕王大婚。
合欢礼未行,洞房未闹。
新娘子却不见了。
“人呢?”
“小的。。。。。。小的亲眼瞧着那小妮子朝那边跑了,千真万确,绝不会错!”
“就在这给我搜!今日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我挖出来!”
小厮们凑近一些,“你瞧见她今日那一身金首饰没?绝非凡品,铁定值不少银子!”
“别说银子了,就那小模样,卖也能卖个顶好顶好的价格!”
“她可是张员外府上的千金,准王妃,我们若是真把她怎么样了,会不会。。。。。。”
“我呸!她是个屁的千金,她就是个扫把星!克完她爹克她哥,张家早就恨不得把她扫地出门了,是死是活,谁管啊,巴不得死外面才好呢!你说,这干巴巴的便宜,咱们不占给谁占?”
一株古树的枝丫远远向外伸去,有点像孔雀开屏。
沈鸢小小的身子隐没在繁茂的叶片之间。
林间杂乱交错的木枝成了她天然的掩护屏障。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
唇,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迹落下。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此刻,她正抱着一支粗大的枝干,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没稳住,跌落下去。
她带着从皇宫中带出来的金色首饰,料想应该可以当不少钱,她沾沾自喜路上的盘缠有着落了,结果刚到当铺,那掌柜看到这些首饰,又看了看沈鸢的模样,一口咬定她就是出逃的燕王妃。
头疼的问题是——这群人不仅不听她的解释,还瘟神似的紧随其后,追了她接近三公里。
好死不死,躲树上了。
僵着吧,看看谁能撑得久。
第一次当在逃新娘,沈鸢心里七上八下,如临深渊般朝树底望去,突然一阵眩晕。
兴许是求生欲驱使下迸发出了原始的猴子潜力,沈鸢方才一鼓作气爬到了最高处。
现下却为此忧心忡忡。
若是由此掉下,高低也是个上下颌骨以及颧骨颧弓联合骨折啊。
“这小妮子真能躲。”
“等老子揪到她,非得扒光了凉涮!”
底下人开始恼羞成怒。
“逃她娘的婚!逮到这事儿精直接一棒槌敲死得了!”
“哼,嫁给一个丑八怪,哪个黄花闺女愿呢?”
“管她愿不愿,等找到她,看老子不给她抽筋扒皮,一样不落地好好伺候她!”
沈鸢胆战心惊地听着,抱着树干的手湿汗连连。
谁料,上天没有好生之德。
那小厮怒极一拳打在树上,她指尖一滑溜,两眼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