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被安插进今宵楼后,与世隔绝一样,除了每天上一些教她规矩的课,基本上没有别的事可干,也没人来看她,她又哪也去不了。
就这样,光阴你追我赶,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深秋。
夜幕才刚刚降临,整个南疆城却是已经笼罩在歌舞升平,丝竹袅袅之中了。城内处处张灯结彩,街上家家热闹非凡。
街上有人卖糖葫芦,纸糖人,各式小动物面具,多姿多彩的花环,款式各异的发簪,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应接不暇。
而这是沈鸢入住今宵楼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今宵楼外观者如云,盛况空前。
笙簧悦耳,鼓乐喧天,此番热闹甚至超过了京都的宣迎门城楼。
还未到时辰,今宵楼中已经人满为患了,就连上楼的楼梯都坐满了赤红了脸,大着舌头,端着酒杯喝得正尽兴的人。较高楼层的阁间都已经被官宦子弟提前预订了。
此刻在楼中央有一个广阔的舞台,一群舞女正在踩步子。
今宵楼竟然为了衬托节日的氛围,还请了舞女在酒楼中献舞,可谓是思虑周到。
沈鸢的丫鬟阿星边上楼,边四处查看,她一向很谨慎。
此刻今宵楼内早已高朋满座,衣着粉色纱裙的美人们还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像一只只魅惑的小精灵。
这时,座下一位男子的眼神却穿越这重重舞女的曼妙身影,直直地看向沈鸢,朝着她抿嘴浅笑。
他气质不凡,不是普通人
。
乌黑的头发被一条白色的丝带束着,身着一身雪白绸缎。腰上系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佩。眉长入鬓,双眼温和,超凡脱俗。
他只是坐在那里,便与旁人强烈地区隔开。
那枚玉佩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寻常人家是不会有如此珍宝的,必然是宫中之物,再看他旁边的小厮的举止形态,俨然一副宫官模样。他应当就是太子殿下。沈鸢心中一惊。
她想起来,按照此刻的身份,太子殿下应当是她的兄长,可她心中紧张得要命,侧头看向阿星的时候,却发现她是如此的平静。
也对,阿星是认不出来的。
尽管舞女们多么貌美,舞姿多么诱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往舞台上看一眼,只是悠闲地坐在阁楼上饮酒,时不时朝沈鸢瞟上一眼,惬意非常。
沈鸢巡视了一番,太子殿下怎么会突然来南疆?而他的周围怎么未见其他守卫呢?
他们今日理应到场保护太子殿下,怎会不见了踪影呢?
沈鸢随手在大堂找了个空位坐下,一边心思全无地喝着茶水,一边梳理着缭乱的头绪。
太子今日这番悠闲地出席,不知是为了什么。
她之前虽然在皇宫之中待了一段时间,但她谁也没有去见,众人都以为她尚在养伤,眼下她偷偷溜出来,莫名来了南疆,还莫名被太子撞了个正着,说起来,甚至有些尴尬,或者说很值得怀疑。
一曲贵妃醉酒结束,舞女们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