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回来,那这个婢女岂不是不妥妥的贪生怕死之辈嘛!她怎么还有脸来这啊?”
“就是说,估计她也没料到,眼下咱们萧将军东山再起,不仅拿下了北漠散乱的流民,而且还收编了气势汹汹的北蛮人,眼下可是圣上眼中的大功臣呢,那边世子殿下又把她抛弃了,这肯定是新欢不要,盘算着寻回旧爱来了!”
“她?可圣上不是为咱们萧将军钦点了婚事,咱们萧将军马上要和沈家七小姐成亲了,还有她什么事?”
旁人的议论纷纷,沈鸢全部受下了。
只是听闻他马上要和沈家七小姐成亲这件事,沈鸢还是十分震惊。
昏暗的灯光下,绿衣女白净的脸上泛着潮红,像是醉得不轻,没骨头似的倚在萧行云身上。
萧行云小口地品酒,视线根本没往这边看,偶尔扫过,也是冷得叫人发杵。
绿衣女明艳娇俏,楚楚可人,声音软软糯糯,听着人心里酥酥麻麻的。
沈鸢手有些抖。
“萧将军,”她扯着萧行云的衣角,那娇弱柔软的女声中带了些意味不明的哽咽,“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
萧行云深邃阴沉的眸子,像是两块寒冰,没半分感情。
他无
视沈鸢,拿着黑衣外套就要起身。
“身子不舒服,走了。”
萧行云脸色难得如此阴沉,让人胆寒。
绿衣女不当回事,眼神转向沈鸢,体贴道:“听说你是走着来的,想来是回去不太方便,我的马车就在门口,可以送你一程。”
绿衣女端了一杯酒从另一边过来。
谁知这绿衣女果真是个没长骨头的玩意,将将靠近沈鸢之时,忽而脚下一滑,跌倒在她身前。
绿衣女无助地注视着萧行云,大眼一瞬盈满波光,晶莹的泪珠下一秒立马夺眶而出,滴滴答答地掉下来。
她在地上抽泣着,众人都朝沈鸢投来嫌恶的眼光。
这硕大的大殿内,谁又能切切实实地看到,是她自己站不住摔下去的。
“到底是多嫉妒我们七小姐,才拿她的丫鬟开涮?”其他人议论纷纷。
绿衣女娇躯在地上摇晃着,泪眼汪汪地看向众人:“大家都别怪阿鸢了,都是我不好,现在想起来,刚刚应该是我自己不小心踩到了裙子。。。。。。大家千万别说这些话寒了阿鸢的心,我们都是做下人的,个中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实在是不忍心听见你们对她这样恶语相向。。。。。。”
说着,绿衣女又梨花带雨般哭了起来,看得人心揪成一团。
不过,她所期盼的——萧行云过来扶她,她乘势给沈鸢一个下马威——这一计谋并没有得逞。
“我不是来找事的。”沈鸢吸了一
口气,“我是来追债的。”
说出这话,沈鸢自己都觉得好笑。她一个婢女能找什么事啊?她们真以为她现在有什么不敢得罪的大靠山了?
众人一惊。
“什么债?萧将军要什么没有,还能欠她债?”
“笑话!就算是情债,那也是她欠萧将军的!”
萧行云停了手上的动作,他盯着沈鸢,眸中看不出意味,却是盯得她头皮发麻。
沈鸢抿了抿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讹你,白纸黑字的欠条在这呢,你自己拿过去看。”
灯彩流转,颜色四分五裂,他从这破碎的世界中朝她走来。
萧行云还没走近,她就闻到了难闻的、厚重的——酒味。
而且还是烈酒。她能闻得出来,即便是她这么喜欢烈酒的人,此刻也十分最厌恶这个味道,却也只能忍着。
萧行云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