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事儿落幕之后,邬倩倩再也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了,她有点应激反应,一想到那天的事儿就血压上涨神经紧绷,而且有事没事就喜欢在网上搜索《单身女生如何保护自己之十大妙招》之类的文章,还自己弄了个简易辣椒水喷雾,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还想省吃俭用报个跆拳道班。
但好在谢妙没再让她一个人回过家,谢爸爸为了女儿出行方便,给谢妙买了辆粉红色小电驴,本来家里还有一辆电动车的,但谢妈妈每天要骑车上班,相当喜爱粉红色的妙姐还特意在网上买了两个草莓头盔,防护措施一定要到位,觉悟相当高。
暑假结束之前,邬倩倩家搬家完毕,邬姥姥特别喜欢那张宿怀安给买的躺椅,海市这边有个习俗,就是搬新家后会请人吃暖家饭,寓意未来的日子热热闹闹红红火火,邬姥姥高兴坏了,她们家从来没来过这么多的小孩,谢爸爸谢妈妈也特意请假帮忙做饭,客厅里摆了两张桌子,大人一桌,少年少女们一桌,个个吃得红光满面。
新的生活总是快乐的让人忘记烦恼与忧愁,好像只要活着,每一个新的日子都是幸福的。
离暑假结束还有半个月的时候,薛燃被谢妙摁着去染了头发,回来的时候他痛不欲生眼神呆滞,那一头灿烂的金发已经彻底离他远去,这让燃哥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颜值摆在这里就算是染回黑头发也一样好看但是!但是他要的是与众不同!
“说好的要做好学生,好学生的第一步就是遵守校规不奇装异服不染发。”谢妙振振有词,“而且,谁让你猜拳猜输了?”
薛燃恨!“说好的三局两胜!”
“谁跟你说什么三局两胜,我们一开始说得就是一拳定输赢。”谢妙反驳,“你不要因为第一把输了就赖皮,而且你自己猜拳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赢过吗?”
高智商高颜值学什么都信手拈来的燃哥此生之敌就是猜拳,他真的没赢过。
随后又悲愤道:“那也不用买那么便宜的染发剂吧!让我去理发店染不好吗?”
“我给你染的有哪里不好?”谢妙反问,“一百多的染发剂你还嫌
弃?你不是说没钱了吗?你看看。”
她伸手薅了一把薛燃浓密的黑发,“这染的多均匀啊,这自然黑多好看啊,是不是?”
补课小分队纷纷竖起大拇指:“好看好看!”
“还是班长眼光好,看这颜色跟我们燃哥多配啊!”
“是啊是啊,下次班长你也帮我染一染啊,我也想染成这种黑!”
“妙姐牛逼!”
被集体否认的薛燃气个半死:“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谢妙啪啪为他鼓掌:“燃哥牛逼,都会一连说三个成语不停顿不喘气了,再考正确拼音您应该不会出错了吧?大家还愣着干什么,快给燃哥掌声鼓励鼓励啊。”
薛燃作势要掐死她,谢妙灵巧地躲到宿怀安身上冲他做鬼脸,心想这人真是不知好歹,给他染个头发整了多大排场,大家一起给他挑染发剂,又一起选颜色,染头发的时候更是递梳子的递梳子,抠报纸的抠报纸,照顾的方方面面周周到到,这人还抱怨他那头黄毛没了呢?
任凭薛燃如何痛苦,头发都已经染完了,而且第二天谢妙还不在家,她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去吃郭慧的升学宴。
郭慧最终上了个民办二本,学费相当之高,选了个小语种专业,听说一学年光学费就两万一,还不算住宿费什么的,这可以说是用钱买的学校,不过郭慧自己显然很满意,学校在首都,离海市很远,到时候天高任鸟飞,她爸妈不在身边就再也没人能管着她,高中老师们不算常说嘛,上了大学就自由了!
升学宴谢妙一家是随了两千块钱的红包,谢爷爷谢奶奶则足足包了一万,毕竟郭慧是他们从小看到大还特别疼爱的外孙女,这排面就是不一样。
谢妙一点也不酸,她规规矩矩坐在爸爸妈妈中间,什么都不管只顾吃,两千块钱的红包,就选了个这么小的饭店,桌上的菜色也很敷衍,这让舌头被爸爸手艺养刁了的妙姐很无语,两千块钱肯定是吃不回来了,那她得努力吃饱!
现在两家虽然没彻底闹掰翻脸,那也是看在谢爷爷谢奶奶的面子上,二老都还健在,没有说兄弟姐妹因为儿女之间的龃龉就不往来的,但也就是走个过场,再要别的是没
了,谢大姑一开始居然还想让谢爸爸帮忙联系饭店,看能不能在他们饭店办!
谢爸爸当时都傻了,他只是个主厨,虽然老板看重他,可他也不能把饭店当成自家的不是?哪有谢大姑这种说法?
以至于谢大姑还怀恨在心,今天见面了除了几句客套话,多余的一句也没说。
作为今天谢师宴的主角,郭慧穿了新裙子,又化了妆,不得不说经历了谈恋爱被抓导致高考成绩不理想之后,她瘦了一些,人一瘦,穿衣服就比胖的时候好看,全程她都想跟谢妙说话,但谢妙始终不给她这个机会。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慧表姐要找她说什么,除了宿怀安还是宿怀安,谢妙才不想给她做踏脚石呢!
谢大姑脸上都是笑,看今天这架势,谢妙觉得郭慧表姐上大学的钱肯定是赚到了,因为光是爷爷奶奶就给了一万,还有郭慧自己的爷爷奶奶,大姑爷那边的亲戚……谢妙深深地佩服起谢大姑抠门敛财的本事,对谢爸爸谢妈妈小声说:“到时候我考了大学,我们家也要办升学宴,再把礼金给赚回来!”
说完还一握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谢爸爸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好啊好啊,到时候爸爸跟老板说,给你在我们饭店办酒席!”
谢妙脆生生道:“谢谢爸爸!”
谢妈妈笑着剥了个大虾放谢妙碗里,又把小醋碟往她手边推,“这怎么还钻钱眼儿里去了呢?”
“怎么能叫钻钱眼儿了?”谢妙不满地反驳,“那我要是考好了,摆升学宴不是很正常的嘛,没道理人家都摆了我们不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