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全程不跟庄玉仪说话,她跟宿怀安一人一只耳机,薯片咬得咔嚓咔嚓响,在高铁上看恐怖电影那真是一点都不恐怖,看着看着她开始犯困,手里一包薯片没吃完,人已经仰倒在座位上了。
宿怀安把薯片收起来,平板盖下,看到她两只小手露在外头,怕她冻着,虽然高铁里温度适宜,但自打谢妙感过一次冒,宿怀安就跟谢爸爸一样紧张,一点风吹草动都怕谢妙生病。
他把她的手套给她戴上,坐着睡觉绝对舒服不到哪里去,便又伸手轻轻地把谢妙的脑袋放到自己肩膀上,让她枕着,这样会舒服一点。
谢妙一觉睡醒天都黑了,她居然也没觉着冷,再一看,自己枕在宿怀安肩膀上呢,他也正眯着眼打盹,她赶紧起来,感觉自己脖子都有点酸,不知道枕了多久,这傻子不能把她推开啊?
她心里顿时酸酸涩涩的,还有点甜,宿怀安睁开眼睛,看见她正盯着自己,先莞尔:“还困不困?”
“不困了。”谢妙伸手捏他肩膀,“你这酸不酸?”
“还好。”他回答,“饿了吗?”
谢妙一看时间,睡了两个多小时,倒也不饿,上车前她刚吃过一顿呢,上车后又吃了不少零食,不过有点想上厕所,宿怀安不放心她一个人,也要跟着去。
谢妙:……
她严词拒绝!
又不是女生,为什么要一起上厕所?!
正巧坐在前面的年小绮听到后边动静,问她:“班长,厕所去吗?”
谢妙点头,抽了包手帕纸,警告地点着宿怀安的鼻尖:“
不许跟着我。”
他只好老老实实坐下,看着她跟年小绮一前一后的朝车厢后头去了,心里有点不高兴,不就是一起去上厕所吗?都是女生就可以,男生怎么就不行?
鲁老师时不时就会起来点点人头,虽然都是好学生,但总得小心点儿嘛。
众所周知,女孩子上厕所的时间是男生的两倍还不止,宿怀安等了足足五分钟,谢妙也没回来,他都想站起来跟过去看看了,结果跟他隔了一个座位的庄玉仪却突然跟他搭讪:“那个……我忘记带纸巾了,你能给我一张吗?”
宿怀安充耳不闻。
庄玉仪本就是鼓足了勇气跟他说话,说起来她们这些女生真的很奇怪,对跟宿怀安走得近的女生那是什么脏话都骂得出来恨不得对方立刻暴毙,可对上自己的男生,那是轻声细语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活脱脱两副面孔,殊不知宿怀安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这会让他想起他那对虚伪又可笑的,维持着表面恩爱的父母,看他们唱大戏挺有意思,可其他人,他连看戏的心思都没有。
谢妙跟年小绮有说有笑的上完厕所回来,就发现庄玉仪小声啜泣,她莫名其妙的回到座位上坐下,偷偷戳了宿怀安一下:“她怎么哭了?”
宿怀安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因为没有纸上厕所。”
谢妙:?
算了,反正跟她关系不大,谢妙敢保证,她要是上去关心一下,庄玉仪指定不领情,说不定还要恨她,跟彭瑶一样一样的,她们这些校草护卫队的女生,多少心理都有点扭曲。
系统幽幽道:【说好的友爱同学呢?】
“她又不是我同学。”谢妙嘟哝,“她对我敌意那么深,我觉得要是杀人不犯法我都给她捅死了,干嘛让我去贴人家嘛,我不要。”
她拒绝的很坚定,其实她要真找庄玉仪说话,不用别人,宿怀安头一个拉住她。
她对别人好,他虽然很嫉妒,却没意见,哪怕是薛燃,宿怀安都没说过什么,因为那些人懂得回报,即便不能回报,他们也能明白谢妙是好意,不会糟践这份心意,可如彭瑶、施静姝、庄玉仪这样的人,你给予她们三分,她们非但不会感恩,还会怨恨你为何要留下七分。
她们根本不配得到谢妙的垂青。
庄玉仪小声哭了会儿也没人搭理,渐渐地也就不哭了,接下来直到首都,她都没什么动静,谢妙期间又打了个盹儿,到首都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大家都累坏了,毕竟坐八个小时的高铁,真不是人受的。
谢妙脚一踩到地面,先是蹦了两下缓解酸痛的肌肉,随后回头想接自己的箱子,却被宿怀安拒绝,她只好两手空空走在他身边。
酒店是已经定好的,加上老师十一个人,三个女生八个男生,两人一间,女生中有一人要落单,庄玉仪明显不想一个人住,但又不想跟谢妙住,不情愿几个字就差没写脸上,谢妙也不恼,一个人住还轻松呢。
此外,宿怀安也一个人住,他并不想要跟除了谢妙之外的人住同一个房间,于是鲁老师也一个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