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妙认真道:“我不怕。”
“情信中心那边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啊。”圆脸女警又说,“又得忙案子调查,又得负责网络安全,成天坐在电脑前面,坐的人都怀疑人生。”
所以虽然是编制,铁饭碗,工资看起来也很高,但是在消费同样高的首都,靠工资过日子,那都是紧巴巴的,更别提累了。
最重要的不是身体上的累,工作久了精神也容易疲惫,每天看到的都是社会跟人性最阴暗的一面,不少警察都有或轻或重的抑郁,女警更加纤细敏锐,也更容易受到冲击,所以听说谢妙是刑侦队的,她们才觉得她干不下去。
公安局女警不少,大多数都是后勤,干起来相对比较轻松,也仔细。
两个女警都很健谈,单眼皮女警在刑侦队待过,对刑侦队比较熟,还热心地跟谢妙说了刑侦队的情况,正聊得热火朝天呢,看了下工作群:“会议结束了,走,我送你去刑侦队吧?”
至于薛燃,薛燃自己去吧。
刑侦总队办公室在二楼,人还不少,进去粗略看一眼就有十几个,正聚集在一块白板前面开小会,单眼皮女警敲了敲门,坐在最前头穿着便服的男人便回头:“什么事?”
“陈队,这是局里今年来的新人,今天来报道的。”
陈队胡子拉碴,有点邋遢,身上穿着件皮夹克,黑眼圈严重,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刚才单眼皮女警说过,他好像过年都没来得及回家,因为年前发生了一起重案,整个刑侦队都没能放假,而且过年期间很多店家修业,线索也不好找,弄得是焦头烂额。
陈队今年三十九,眼看就要四十了,当了快十年刑侦总队队长,破案无数,目前是离异状态,有个女儿,被前妻带走了。
离婚原因整个局里都知道,嫁给警察,那基本就是丧偶式婚姻,妻子承受的压力太大,真不能怪人家。
“成,我知道了。”
刑侦队一个妹子都没有,一群大老爷们儿,打光棍的更是一大堆,警察这个职业相亲肯定不比律师老师吃相,所以哪怕被案子弄得焦头烂额,看到水灵灵的谢妙,也都激动的不行,个个恨不得立马冲上来帮忙带新人,也就是被陈队眼神杀,才按捺住兴奋的心情。
怎么说呢,之前大家都忙得要死,累成狗,看见新人,全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儿十足!
有那几个脱了鞋盘腿坐椅子的,悄悄把臭脚丫伸出来套进了鞋子里。
单眼皮女警拍了拍谢妙的肩膀,“那我先走啦。”
“谢谢你。”
陈队大声道:“新来的干什么呢!还在那傻站呢,过来开会!”
谢妙走过去,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个笔记本跟签字笔,准备工作十分到位,害得本来还想再说两句的陈队,只好继续往下讲。
今年他们之所以没能放假,是因为大年二十九那天晚上,一家小超市的老板及老板娘,还有他们七岁的儿子,都被割喉杀死在了家里。
监控被破坏,现场也没留下指纹,附近的其他店面都关了门,因为这一家三口不是本地人,就没回老家,谁知道就送了命。
尸体是附近小区居民发现的,家里没了醋,二十九也不好叫外卖送上门,想起来小区门口有家小超市,结果买完东西不见人,等了半天,只好叫人,也没反应,又怕直接拿走不好,不拿吧,回家又要被老婆数落买个醋这种小事都干不好,就去敲门。
这一家三口就住在超市,收银台后面有房间,结果门一推就开了,哪怕是大冬天,血腥味儿也瘆人得很。
当时给那客人吓得,醋瓶子啪叽一声摔地上,屁滚尿流爬出来,报案的时候语无伦次,听说现在还在做噩梦。
能获取的线索有限,还没等这个案子破了,就又发生了另外一起,同样是一家小店,同样是店主及其家人被全部杀死。
年前年后半个月,这样的灭门惨案就是三起,刑侦队焦头烂额,天天跑线索,就没个空闲的时候。
谢妙安安静静地听着,又听他们彼此发表意见并且分析,然后一一记录在本子上。白板上还贴着犯罪现场的照片,死者惨状令人毛骨悚然,谢妙没有害怕,心底却生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应该是愤怒吧,她想。
“五宝,你能提供线索吗?或者是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花积分找凶手的?”
系统无语道:【本系统不提供那种功能。】
“你不是有时间追溯能力吗?这个你都做不到?”
系统更加无语:【本系统的时间追溯能力以及其他功能,都只能使用在宿主,及与宿主产生羁绊的人身上,其他人是不允许的。】
谢妙顿时很失望:“那要你何用?”
系统忍不住想电她一下,感觉长时间没受罚,宿主是不是忘了它有多凶?
陈队开完会示意大家解散,年后人都回来了,警察们还得四处走访询问,因为死者的人际关系都比较简单,特定人群的谋杀案一般都有迹可循,而且这三个案子都发生在同一个区域,他们现在就是缺一个抽丝剥茧的机会。
然后,谢妙作为新人,被陈队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