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羊老他都请不动,更遑论北剑仙等新生代、巳人先生等老一辈剑仙!
可受爷呢?
受爷同样指天论地,调侃河山,睥睨祖神。
他却不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去评头品足,而是入主局中,当面挑衅——且有能力应对,这点最重要!
“狂!”
身侧是犬,我即为王。
受爷将“狂”之一字,诠释得淋漓尽致,连华剑仙他都不曾放在眼里。
风中醉曾也这般认为自己是过。
他以王者姿态,点评试剑台上狺狺犬吠、很不体面的两相争斗者,这也诠释了“狂”。
可是……
这,真是“狂”吗?
画虎不成反类犬,今下看来,半年时间金杏数百万观战者,究竟看的是台上的乐子,还是自己的乐子,犹是两说。
脑海里又闪出了萧晚风临走前的邀请,风中醉低下头看着自己如今这般肥胖身躯,满脸苦涩。
他明悟了什么……
人生,何其荒诞?
可荒诞的从不是如受爷这般哗众取宠之举,而是认为他真在哗众取宠且行效仿之举的自己。
我的人生,一片狼藉!
“三百万……”
“五百万……”
“七百万……”
风中醉眼睁睁看着红娘金杏画面的观战者节节攀升,里头大部分是此前关注自己的人。
他攥紧了拳。
花月楼那次强制关闭金杏画面后,回到家中,他看到自己的人,流去了红娘那边。
他试过重新开启自己的金杏画面,可结果是……
“三万个人!”
从七百万,突然掉到三万人。
最恐怖的事情还不是这个,而是开了金杏传道,风中醉突然失语,不会说话,仿佛借来的天份被老天收回去了。
数月时间不曾去看评论,鬼使神差下,他自己去看了一眼……
全是谩骂,全是批判,全是指责!
跟初传道时,一个天,一个地。
风中醉立马关闭了金杏传道画面。
他躲进了自己的封闭空间里。
他想去鬼佛界,想追上萧晚风的脚步,知道自己只要站到那去传道,一切荣耀,皆可回来。
“我,不敢了?”
一叶障目,不见圣山。
在黑暗中风中醉扪心自问,问出了自己的心声,惊得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