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出所料,陆军基本歇菜,耕田的耕田,驻守京畿的也不挪动半分,情等着养老。火炮也都藏得很严实,一般军人连碰都碰不到的。
空军倒还好,热气球上的火炮想碰就碰,只要别点着了就成。但训练却不能荷枪实弹地进行,往往只能充作人肉沙盘棋,被秦琼摆弄来摆弄去。
看到这里的陈宇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仰天叹息道:“这样的世界,衰亡也就是从科技开始的啊!我,本以为可以拯救,但却没想到,加速了它的衰亡。”
制度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只可惜陈宇从来都没有想过,能够改变李二这方面的考量。
没为身边的空天军做任何解释,陈宇再次俯身看向下方。
热气球的速度在地面上看的话,感觉并不快。但天上就不同了,几分钟就是一处村落,一会儿又是一座城池。只可惜,四处都是残垣断壁。
所有的外族人好像天生就会烧杀抢掠一样,所过之处没有丝毫烟火气息的存在。
只可惜他们也就只能看到这里了,黔中道位于剑南道的东南方向,而长孙冲所在的位子更是偏僻到了整个黔中道的极南,甚至可以说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岭南冯昂的地盘。
这与吐蕃下剑南道的西南方向正好相反,一切都是那样无从查起。
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空天军将士,陈宇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说道:“有什么事就问吧,我在剑南呆的不久,但很多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
显然士兵有些受宠若惊,紧张地搓了搓手,他先和陈宇行了一礼,而后学着文化人样式问道:“将军,小的不知的是,我们下方村落里的人都死了么?吐蕃人真的长着通红的脸,头生双角,皮肤青黑么?”
有了火炮大唐不知积极训练,却将后世忌惮科学的心理,放在了畏惧秘密泄露的上面。攫欝攫
有了报纸不知道加以利用,却任由百姓和军人们神话敌人,四处传谣。
是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刺激着陈宇本就有些抑郁的内心。
“哎!唐人都被拉去吐蕃做奴隶了,日后我们战胜了,便也已要回来。至于吐蕃人嘛,就是普通的小矮个,也是人,只不过他们生活艰苦一些,人凶残一些罢了。等送我回去以后,我会给秦大将军写一封信,你不用归队了。”
这只是飞行当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唐兵没有想象当中的愤怒,陈宇更没有追亡逐北的想法。一路平安无事,不过距离却是陈宇没有想到的。
他从朔方一路到达益州需要一天整的世间,从益州到黔中的西林县居然也要了一天整的世间!而且速度还并不慢,中途停顿都很少。
当陈宇时隔半年多再见到长孙冲时,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的翩翩公子样子了。
试问,有哪个文人墨客会裹粮坐甲?又有哪个县令能被晒到黢黑,又看起来壮实无比。
二人远远地对视了一眼,只是一眼,陈宇便感受到了无尽的沧桑和锐利。
‘他没有变,我,也没有变。’
淡然一笑,陈宇看着对方感慨了一句。
“许久未见了。”
长孙冲亦是同样的表情,一面朝陈宇走着,一面微笑着点了点头。
并没有见到程怀默时那般的心痛,也不会有段志玄时的激烈相拥。二人如同上了年月的老友一般,双双坐在了一片秃了毛的稻田边上。
没有什么开场白,也没有讲述什么经过,陈宇单刀直入地张口说道:“走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剑南如今”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应该是你做的吧,呵呵你未变,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变化。”
‘锵锵锵!’
长孙冲用手中的匕首把轻轻敲了敲护心镜,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对于长孙冲的拒绝,陈宇是理解的。这半年多来,长孙冲确实是经历了太多太多。从一个当今的顶级权贵接班人,流放到了边境吃苦受难。
曾经对自己关照有加的陛下没了音讯,茂离心合的父亲也不再如果去那般,甚至就连过去一度崇拜着自己的弟弟,都对自己冷言冷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