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如您所料,剑南道丹增赤烈部全线溃败,现正执行您的次之谋划。”
如果陈宇在这里的话,可能会惊悚到无以复加。要知道如今连太极殿都不知道的情况,大论尚囊居然可以猜个大概,还准备了第二套方案!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大论尚囊摇了摇头道:“这不怪丹增赤烈,告诉他尽量避免与唐军战斗。将整个剑南道所有财富、人口尽数拢入高原。但唯独不要动各城池大唐集团的东西。”
“这大相,明明就是那陈宇将我大将军击败的,为何我们不能劫掠他们的商会?”
问这个问题的当然不是那个校尉了,而是立于大论尚囊旁边的一名大将军!与大论东赞时不一样,这名帝国大将对大论尚囊那是绝对的尊重。
微微一笑,大论尚囊当着小校尉的面,与大将军解释了起来。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攻占唐全境,甚至现在踩着的这片土地,最后都是要让出来的。大唐万万百姓,就像是沉睡着的苍狼。如我等逼急了它,反而不美。现在大唐国土太大,兵力调拨缓慢。我们趁此机会将其鼎盛之势压住,则可保我吐蕃数百年安宁和泰。去吧,告诉丹增赤烈,他要的装备我会给他补齐的,但不是让他轰炸益州城,而是扼守住剑南入吐道,防止唐军釜底抽薪。”
言罢大论尚囊轻轻挥了挥衣袖,小校便已经迅速跑了出去。
不多时,整个白牦军后便已经腾空了大片热气球,迅速地朝着南方进发了。
也就在这一天,陈宇、长孙冲以及蜀王李恪终于会面了。三人目标各不相同,但方式却是一致的,说起话来也十分舒服。
在见到陈宇后,李恪一点都没有什么皇子架子。纵使已经是大军统帅,威震一方的人物了,还是毕恭毕敬地对陈宇做了一礼。
这让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长孙冲,瞳孔都缩了不止一下。
“陈师,您来了。请陈师责罚,恪救援来迟。”
师徒之礼古已有之,延续至大唐更是已经达到了春秋鼎盛。上到天子,下到黎民百姓,无人不敬师礼。
按照皇室礼法而言,此乃天道,不可违,不可逆。
陈宇嘴角扯出了一丝丝苦笑,他根本就没想过让李恪来拜他。可每次李恪都这个态度,你又能如何呢?总不能拎起来毒打一顿吧。
赶忙双手扶起李恪,陈宇也低头一礼。
“蜀王殿下严重了,蜀王殿下对陈宇的挂纪,陈宇已经感激在心,铭记五内。还请殿下随我同来,我这里有一位未来大唐的柱石之臣,需要为殿下引荐。”
说陈宇奸诈吧,他也不是。但若说陈宇愚忠,那绝对不可能!让一个后世红旗下的孩子玩儿那套,即使是打死他,陈宇都不会认同。
既然李承乾处不留爷,那自有留爷处!
这就是陈宇的心理,也正是这种心理作祟,他才用这种说法来引荐长孙冲。
听到陈宇话后,长孙冲没有任何犹豫,恭恭敬敬地对李恪就是一礼。当初陈宇是这么给李承乾引荐的自己,如今,又换成了蜀王。
陈宇还是那个竭心尽力的陈宇,而长孙冲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温文尔雅的长孙冲了。
“长孙冲见过蜀王殿下,殿下辛劳了。冲并非陈兄所言那般大才,还望殿下海涵。”言语之中多有推脱,不过蜀王那明亮的眼睛却一点儿都没有变化。
跟刚刚陈宇一个样,扶起长孙冲,顺手将其胳膊夹在腋下,李恪一面带着二人向前走,一面爽朗地笑着。
“哈哈!大才长孙冲!恪在京中便已经如雷贯耳,更别提后来与陈师一同在北海时了。长孙先生莫要客气,快快与我一同入屋畅谈!今日正好恪准备了些许美酒,本来想要与我怀默哥哥痛饮三百杯,正好您二位也来了,咱们不醉不休如啊?!哈哈”
说大有乃父之风的话,其实都有些对不住李恪了。
在陈宇看来,李恪比年轻时的李二要更加开朗,更加果决!这小子未来如何不可知,但可以预见到的,如若成为君王的话,绝对不会逊色于开拓之君的前两位。
想到这里,陈宇会心一笑,并没有拒绝李恪的好意。
‘当初哪怕你怀有丝丝善念,就不可能将长孙冲贬到边境自生自灭。如果你还有一点人性,也不会设计杀我!呵!既然你已铁了心负我等,就别怪我陈宇翻脸不认人了!’
一道有些凶狠的念头瞬间闪过,陈宇不紧不慢地已经走入了屋内。
要不说李恪性子好呢,寻常皇子自称时绝对是居高临下的一种习惯,即使是他们渴求的大才,也会自称本殿,并一副皇室有礼有节的样子。